赵崇脖子上青筋跳动一下,倏地将手收回,竹帘哗啦一声落下,隔开差点漫进来的春色。
他转动左手的虎纹扳指,放在鼻下闻了闻,夹着车里冷冽的檀香,让体内的燥热暂时平静下来,正想让车夫继续走,突然听见外面又传来了叫嚷声。
先是一位婢女悲愤的喊声:“我家娘子是定文侯府的人,你们宁国公府就算再霸道,也不能在街上强掳她走!”
然后是年轻女郎凄软中带着倔强的哭喊声:“我不会做妾的,郎君若要强逼,我现在便撞在马车上以死明志!”
赵崇被这哭声闹得莫名心烦,冲刘恒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出去了结这件事。
刘恒心里还在腹诽:这小娘子就算要死明志,撞他们马车上算怎么回事,又不是主上强逼了她。
可主上下了令,他必定是要遵从的,于是朝赵崇拱了拱手,带着满脸的使命感下了车。
下车便看到,刚才跌倒在地的小娘子,此时吓得脸上全是泪,被侍女紧紧抱着,两人皆是瑟瑟发抖,单薄的背脊却努力挺着,似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而在她们身旁,面相纨绔的公子带着仆从和车夫,正凶神恶煞地将两人围住。
为首的恶霸迈步上前,用力扒开眠桃往旁边一推,看着她无力地摔在石板上,瞪着她道:“别碍爷的事!不然让他们打死你!”
然后他在苏汀湄身旁蹲下,看着她哭得楚楚可怜的脸,挑着眼角去捏她的下巴:“做这副柔弱模样给谁看?跟我回府去,刚才的账,等关上房门,咱们一样样来算!”
他这话说得十分下流,有几个路过围观之人,都看得直摇头,但谁也不想管国公府的闲事。
刘恒皱眉捏起拳头,这可是建安大街,离皇城最近的永嘉坊。
此人竟敢光天化日在当街欺凌弱女子,有没有把他这个禁卫指挥使放在眼里。
他仅存一点侠义之心熊熊燃烧起来,走过去拽着王景澜的腰带,胳膊一抡毫不费力,就将他整个人给抛了出去。
王景澜背脊重重撞在围墙上,把他撞得眼冒金星,边呻吟着爬起来,边嘶吼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我要让他带着衙门的兵来抓你!”
刘恒眉头一挑,这不巧了吗,自己的下属他能不认识嘛。
这时王景澜扶着腰站起来,恶狠狠盯着旁边已经看傻了的车夫和侍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去给我打啊!”
那三人这才回过神,虽然眼前的壮汉看着不好惹,不过他们人多怕什么,于是两名侍从左右围住刘恒,车夫则挥舞着马鞭当武器朝他冲了过去。
刘恒轻嗤一声,双手挥出挡住左右两个侍从,然后拧身轻松躲开车夫的马鞭,再飞起一脚,正踢上他的胸口。
王景澜看傻了,明白遇上硬茬了,但他哪里甘心就这么走了,朝旁边吐了口唾沫道:“今日制服了他,赏你们一年的俸禄!”
那三人一听,身上的痛也顾不上了,起身就扑过去,两个仆从死命抱住刘恒的胳膊,车夫则抱住他的腰,大喊道:“公子快上!”
王景澜见那壮汉被三人缠得无法动弹,目光狠厉地掏出把匕首,忍住刚才的腰伤,冲过去狠狠往他身上捅去,今天必须见血,才能弥补自己刚才的憋屈。
谁知刚冲到那壮汉面前,面门就挨了一拳头,鼻梁咔嚓一声断掉,王景澜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嗷嗷叫着摔倒在地上,脸上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真见血了!
坏了,怎么是自己的血!
两个仆从都傻了,他们虽然身型瘦弱,但也是两个成年男子啊。那壮汉竟然能无视他们的纠缠,出拳精准击中自家公子,这也太可怕了,这还是人吗?
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刘恒打到兴起,一手揪起一个,打得现场惨叫声不断,求饶声连连。
然后他揪着王景澜的衣襟,在他耳边沉声道:“我叫刘恒,回去告诉你爹,问他敢不敢带兵来捉我!顺便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废物儿子!”
王景澜被打得满脸是血,只剩着一口气撑着才没晕,这时鼻涕眼泪直流,哪里还记得刚才的威胁之语,恨不得抱着他的腿认爹。
苏汀湄被眼前残暴的景象看得眯起眼,偏过头,突然看着那辆遮了厚厚车帘的马车,心念一动,对眠桃做了个口型,然后便提着裙裾走了过去。
赵崇在车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刘恒只怕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堂堂南衙禁卫指挥使,只是收拾几个市井混徒,竟也需要这么久。
此时车帘突然被掀动,本以为是刘恒终于回来,没想到会看到一张艳若芙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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