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孝好说歹说一阵劝,总算把媳妇打发回家。
杏娘犹豫一阵后领了他的好意,一连几天白天黑夜忙碌不休,她确实有些吃不消。
到家后先擦拭一遍全身,就着女儿端过来的温热稀粥倒了一碗,头一挨着枕头,立时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可谓天昏地暗,今夕不知何夕,到了晌午时分仍没醒。
青叶看她娘睡得香甜,人事不知,摸了她的额头也不觉着热,也就没有把她喊醒吃饭,只提了篮子给爹和弟弟们送饭。
杏娘意识清醒时窗外已是擦黑,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全身凉爽无比如浸泡在冷水池子里。
她懒洋洋躺在床上不想动弹,闭着眼睛任由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响,睡一个好觉堪比吃了十全大补丸,什么精气神都回来了。
正数着气息打算起身时,青叶兴冲冲跑进房推醒她:“娘,赶紧起来,大伯家唱大戏啦!”
“唱大戏?唱什么大戏?”杏娘睁开眼睛一头雾水。
青叶拉起她娘往后院走,“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娘俩个躲在灶房门口悄悄伸出脑袋,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隔壁院墙里的“全武行”。
只见往日里端庄贤淑的童生娘子正操着烧火棍舞得风生水起,而之前高高在上的童生老爷正狼狈不堪地四下逃窜。
林氏发了狠地收拾自家汉子,若是之前念着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事事能忍则忍。
可眼下她只想一棍子夯死这个满脑肥肠,混吃等死的死胖子。
镇上的差事不利,一家子重新掉落枝头跌回泥潭,不只当家的心灰意冷,她们母子两个的日子何尝好过?
可既投胎成了人,也不能立时就能入轮回,日子总得过下去。心高气傲如她,堂堂童生家的娘子,不照样脱了崭新的短衫罗裙,换了粗布衣裳下水田。
直到此刻,林氏才体会到女人当家的艰难。
当初两房合做一处时,尽管自家男人担不起农事,可田里有丛三老爷、丛孝挑担,她们两妯娌也都是手脚利落的性子,家里还有陈氏帮忙操持灶上事宜。
累则累矣,不像如今这般叫人筋疲力尽,绝望地看不到一丝奔头。
割稻子、捆扎、挑担……还有后续的装板车、拉车、碾场……只想一想就恨不得眼一闭长眠地下,这哪里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扛得住的?
虽说儿子能帮上点忙,可他打出娘胎就没做过农活,一直陪着她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是难得,那些繁重的农事怕是担不起。
非但如此,丛信一天天喝得烂醉只知道躺在床上,母子俩一天的饭食无人打理。
她忙完田里的活还得急匆匆跑回家炒菜煮饭,之后再提到田里去跟儿子一同吃。
忙得连喝口水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洗衣裳、打扫等家里的诸多杂事,一天下来汗湿衣襟,臭不可闻。
纵是如此,也只来得及洗完澡后随手搓一把脏兮兮的衣物,胡乱搭在晾衣绳上了事。不是她不想讲究,可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时,唯一的念头只想就地一躺。
这天依旧是傍晚时分赶回家做饭,林氏汗津津推开房门,提起桌上的茶壶想倒碗水喝,空荡荡的壶嘴只滴了两滴再无动静。
她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弹,喉咙嘶哑难耐,身上灰尘仆仆,只觉得活着如此艰难,只怕死了倒干净。
正神思晦暗,郁气难消之时,耳听得一阵嘈杂的“呼……嗬……呼……嗬……”男子打呼的声音,心底的一股邪火冲天而起,转眼间便直上云霄。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夫君大过天?
当下站起身冲到灶房,拿起烧火棍照着床上的人影一通敲打,直打得丛信痛呼连连:“谁……谁打我?”
林氏咬紧牙根,闷头闷脑就是一顿乱拳,“砰砰”棍棍到肉,誓要把心底的委屈倾泻而出。
丛信躺了一天本就浑身无力,只得狼狈地逃下床往外跑,尽管宿醉未醒,可本能之下还知道不能跑出家门,连滚带爬冲到院子来。
“你疯了吗?你打我做什么……你这个疯婆子!”
他在前面边跑边呼痛,林氏在后面紧追不舍,一根烧火棍挥得大开大合,浑似渔网似得把他罩得密不透风。
丛信虽说是个男子,可他身宽体胖,一身虚肉中看不中用,还不如他老爹的一把老骨头得用。加之回乡后酗酒度日,萎靡不振,精神头早不是日日在田里劳作的婆娘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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