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愿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晃眼的白,她眨了眨眼,侧头看,病房里空无一人。
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篮新鲜水果,清甜的香气漫过来,引得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撑着床垫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蓝白条纹病号服。
张望一圈,空间宽敞,摆着沙发,甚至还配着阳台,她应该在医院病房里。
诸愿想下床,动作幅度稍大,左胸口立即传来一阵锐痛,她闷哼一声。
望向门口没人进来,她慢慢解开衣襟上的纽扣,看见缠着的白色绷带,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做了手术。
她记得最后一次下水美人鱼表演时,心脏突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痛。
一开始她没在意,以为是气压问题,想着只剩最后几分钟就能结束。
可随着时间推移,痛感越来越清晰,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攥紧心脏。
或许是上次求救没人理会的阴影,或许是怕搞砸了得不到这笔兼职费,她咬着牙保持着摆尾的姿势,硬是靠着那股执念游上了岸。
可刚爬上去,眼前就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她听到有人喊自己,却因为说不出话,没法告诉对方自己的痛,就这样错失了最清醒的时间。
现在看来,她是获救了。
可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顾识弈?还咬了他?
诸愿越回忆越心惊。
她当时不会真的咬了顾识弈吧?
还有,这次既没来月经,也没吃推迟的药,怎么心脏还是会疼呢?
“咕噜噜——”肚子的抗议声更响了。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洗个水果填肚子,低头一看,床脚四周都没有鞋子。
“……”
诸愿只好赤脚下床。
地板的凉意顺着脚尖往上爬,她缩了缩脚,缓了缓才敢踩实。
她拿起苹果往卫生间走,眼角余光却瞥见阳台死角有人。
顾识弈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指节掐断台面上摆着的绿植叶子,他的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冷风:“我已经领证了,吃饭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没有义务送她回家。”
听筒里传来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玻璃门都能听出火气:“我不承认,她就永远不可能是我顾家的儿媳妇!”
“我和她不需要您的承认。”这句话像火星点燃了炸药桶,老爷子的怒骂声瞬间炸响。
“你十岁父母双亡,是谁养你这么大?给你权钱地位?没有我,就算你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成为顾氏的总裁!现在跟我说婚姻自由?你必须离婚,娶若清!你们门当户对,她还能帮你……”
顾识弈冷着脸听着,直到那头骂得筋疲力尽,才沉声道:“您养我,我敬着您。要是觉得我不配当顾氏总裁,大可以直接叫董事弹劾我。至于我为什么十岁就无父无母,想必您比我更清楚。爷爷,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至于离婚,绝无可能!”
他在老爷子新一轮怒火燃起前挂断电话,转身时,却对上一道惊慌的目光。
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少女,此刻正站在推拉门边,病号服的袖子滑到肘弯,手捂住嘴,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顾识弈目光落在她脚边,眼底瞬间沉得像深潭。
诸愿被他眼神的转变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逃。
她只是想洗个苹果,没想到会听见这些的。
可偷听总是不对的,尤其听得还是顾识弈被骂的话。
她一直以为顾识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能随意主宰他人,包括她。却没料到他也会有这样的困顿——被养育之恩裹挟,被家族压力逼迫,想来也挺窒息的。
当然,她现在更想逃跑。
她本来就怕顾识弈,这下更是慌得忘了自己刚做完手术,撒腿就想跑。
就怕迟一步会被失去尊严的顾识弈从阳台扔下去。
可没等她迈开步子,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力道不容挣脱。
顾识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跑什么?”
诸愿回头,撞进他黑沉沉的眸光里,身体一抖,眼眶瞬间就湿了,泪珠不受控制地啪嗒掉下来。
顾识弈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在他手下活下来!
早在被绑着送往顾家时,她就知道这条路凶多吉少。
这些日子静姨的关心、林秘书的关照、甚至顾识弈先前的放过,或许都只是她死前的幻想罢了。
现在,幻想破灭了。
她也终于死到临头了!《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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