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马利那道“全速推进”的军令直接被他们当成是放屁。
自打上回那个该死的山坳遭遇战后,整个第一步兵师都患上了严重的“土坡恐惧症”。
当时敌军不过出动了一个排的兵力,就用那该死的“超音速炮弹”给他们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如今部队行进时,但凡是高出地面三米以上的土包、灌木丛生的缓坡,哪怕友军就在不久前才安然通过。
阿尔弗雷德也要派侦察兵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
而侦察兵们也立即毫无怨言的展开地毯式搜索。
他们趴在泥泞的地面上,用颤抖的双手拨开每一丛杂草,检查每一个可疑的凹陷。
那副谨慎的模样简直就像在拆除随时可能爆炸的诡雷。
有时候连路过的野兔蹿过灌木,都能惊得整支队伍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参谋部的作战地图上,冰蚀谷那弯弯曲曲的进军路线活像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就这么走走停停,整整两天过去,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才蠕动了不到三十公里。
这个速度,怕是连中世纪的重装骑兵都要嘲笑他们。
阿尔弗雷德正紧绷着神经,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座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的小土坡。
侦察兵们已经去了近十分钟,却仍未传回任何信号。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踩着泥水疾奔而来。
他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略显颤抖:“长官!
一团报告——前方约八百米处,发现大批溃兵正朝我方狂奔!
他们衣衫不整,队形散乱,但臂章是第八步兵师的标识!
一团请示是否接应!”
阿尔弗雷德的瞳孔骤然收缩,立即下令道:“传令全师——立即提高警戒!
一团派出拦截分队,但保持安全距离,先验明正身!”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发现任何异动,无需警告,直接开火!”
霎时间,整个第一步兵师瞬间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士兵们如同受惊的蚁群般从运输卡车上跃下,军靴重重砸进泥泞的路基,溅起的泥浆将制服染成肮脏的土黄色。
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战术口令,枪械保险解除的金属碰撞声在雨幕中连成一片。
车队最前方的一团阵地上,团长透过被雨水模糊的望远镜镜片,死死盯着远处那群跌跌撞撞的身影。
那些溃兵就像被暴风雨摧残的稻草人,褴褛的军服湿渌渌地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在泥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们看到第一步兵师的车队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有几个士兵甚至甩掉了沉重的行军包,赤裸着双脚在泥浆中狂奔。
“保持警戒!”团长沙哑的吼声顺着雨幕传开。
最前排的步兵立即呈扇形散开,数十支突击步枪同时抬起。
那些溃兵中不断有人滑倒在泥坑里,却又像触电般弹跳起来继续奔跑,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追逐他们一般。
当距离缩短到三百米时,团长抄起战术扩音器,声音在雨中炸响:“立即停止前进!报出你们的部队番号!”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疯狂的奔跑。
团长脸色阴沉地拔出配枪,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扣动扳机——砰!
“再不停下来,就打穿你们的脑袋!”
这声死亡威胁终于让那群溃兵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
这时团长终于松了口气,继续喊话道:“所有人——立即解除武装!让你们最高军衔者出列答话!”
马上一支支制式栓动步枪被砸入泥浆中,人群中一阵骚动后,一个身形魁梧的军官踉跄着挤出队伍。
他沾满泥浆的军大衣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领章上的少校徽记却仍在雨水中泛着微光。
当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颤抖着举起双手时,团长注意到他右手缺失了两根手指,包扎伤口的绷带已被血水浸透。
“报告长官!”军官嘶哑着嗓音喊道,“我是第八步兵师直属炮兵团团长鲍威尔!”
一团团长立即回应道:“所有人高举双手,以单列纵队缓步行进!”
就这样,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一团团长才终于对这群溃兵完成了验明正身。
当浑身泥浆的鲍威尔少校被带到阿尔弗雷德面前时,这位往日威风凛凛的炮兵团团长此刻就像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落汤鸡。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未散的恐惧,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手指不停抽搐着。
“报...报告长官...
三小时前...冰蚀谷北隘口...我们遭遇了地狱般的炮火覆盖...”
“那些炮弹...它们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师部指挥所...瞬间就变成了燃烧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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