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知道那是后方团部遭到空袭的动静,但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将烟头在靴底碾灭。
“听好了,等会儿枪响的时候跟紧老子——活着回去才有资格谈荣誉!”
说话间他一把拽起瓦伦廷的衣领直接拉出了防空洞,很快二人又重新回到前沿射击位。
此时天空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耳边的螺旋轰鸣声再次由远及近。
和来时一样,空袭中队对战壕里这群“填线宝宝”依旧是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消失在远方的夜幕中。
直到引擎声彻底消散,瓦伦廷才敢出声:“莱克大叔...你说敌人今晚一定会夜袭?为什么这么肯定?”
莱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伏低身子,眯起眼睛望向五百米外那片黑黢黢的土坡。
半晌,他才开口解释道:“小子,换作是你——刚用轰炸机把敌人指挥部掀了个底朝天,你会不会立刻派步兵上来咬一口?”
他转过头,脸色凝重的说道:“现在连长肯定联系不上团部了,整个团就像被砍了头的鸡——这会儿乱窜的工夫,敌人的刺刀就该捅到眼皮子底下了!”
骤然间,远处天空传来一阵划破空气的刺耳嘶鸣声,那尖锐的啸音让瓦伦廷的耳膜阵阵刺痛。
咻——
莱克脸色骤变,心底猛然一寒:“是迫击炮!”
说话间便继续拉着瓦伦廷滚进了防空洞中,两人刚滚进防空洞,一连串的爆炸便如雷霆般碾过阵地。
轰——轰——轰——轰——
硝烟在阵地上炸开,冲击波震得防空洞顶部的泥土簌簌落下。
防空洞中的二人死死捂住耳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爆炸的震荡让瓦伦廷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钢盔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金星乱冒。
一发发炮弹大多数都落在了战壕外的土地上,只有少数落进了战壕内部。
但瓦伦廷这个刚上战场的新兵哪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每一发炮弹都像直接砸在胸口,震得他浑身打颤。
这个年轻人死死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军装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炮击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才停息下来,防空洞中的二人仍感觉耳中嗡嗡作响。
莱克强忍着眩晕感,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把拽住瓦伦廷的衣领:“菜鸟别愣着,敌人的步兵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瓦伦廷晕乎乎地应了一声,钢盔歪斜着挂在头上,走路踉踉跄跄像只醉酒的企鹅,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时远处已经有零星枪声传来,瓦伦廷顿时被惊的一个激灵终于不再迷糊。
他紧张地抓住莱克的衣袖,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莱克大叔!我们的炮兵呢?敌人都摸到眼皮子底下了,为什么还不——”
“闭嘴!”莱克粗暴地打断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团部刚被炸了一顿,现在连长估计连团部的鬼影子都联系不上,你让老子去哪给你找炮兵?”
后方团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空袭,人员伤亡暂且不论,通讯设备肯定已经化为废墟。
想要炮兵开火,现在这种情况打电话打到团部申请根本不可能。
而炮兵阵地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后方,短时间又怎么联系的上?
更让人绝望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轰炸机是否已经光顾过炮兵阵地——说不定此刻那些火炮也同样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瓦伦廷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扳机,钢盔下的额头渗出冷汗。
没有炮火支援,他们这些蹲战壕的步兵就要直面敌人的凶猛的火力了!
哒哒哒哒哒——咻——咻——
战壕外枪声不断的响起,其间夹杂着尖锐的破空声。
莱克和瓦伦廷同时抬头,只见两枚拖着橘红色尾焰的107火箭弹从战壕上方呼啸而过。
如流星坠地般将东南方向两百多米外的机枪碉堡轰成废墟。
爆炸的火光映照下,混凝土碎块与钢铁残骸四散飞溅。
瓦伦廷瞪大眼睛,钢盔下的脸庞写满震惊——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火箭弹这种新式武器的恐怖威力。
而莱克布满老茧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手中的栓动步枪。
这位曾经经历过全面战争的老兵脸色震惊的有些不可思议。
从敌方步兵的枪声中,他竟没听出一把栓动步枪的声响,清一色全是自动武器的嘶吼!
“操他妈的!”莱克狠狠啐了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他转头看向身旁瑟瑟发抖的新兵瓦伦廷:“小子,你听说过人手一把班用机枪的部队吗?”
瓦伦廷茫然地摇头,钢盔下的脸庞写满恐惧。
远处密集的“哒哒”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莱克心头。
这位老兵突然想起这三个月来盟军内部的一些荒诞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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