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出空间,还未来得及平复因系统奖励而起伏的心绪,便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沉稳而不失急促的脚步声,她因为服用灵泉水的缘故,方圆二里的声音差不多都能听到。
瑶娘心下一紧,以为是柳夫人那边按捺不住,立刻派人来寻衅,或者是春桃、丁红之流又来刁难,心下警惕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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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到门边,仔细倾听。
“侯爷可在书房?老奴奉夫人之命前来。”
瑶娘心下一动,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细密的窗棂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位面容慈祥,衣着体面的老嬷嬷正站在侯爷书房外的廊下,微微躬身,对着书房门的方向说话。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墨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侧身让开。
许嬷嬷略一颔首,便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顾长渊面容俊美,身姿挺拔如玉,正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卷兵书,眉头微蹙,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见是许嬷嬷,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许嬷嬷是母亲身边最得用的人,若非要紧事,母亲不会让她亲自过来。
“许嬷嬷,何事劳您亲自过来?可是母亲身子有何不适?”顾夫人因为老侯爷走后,就时常突发心悸,顾长渊最是不放心,他连忙放下书卷,语气虽依旧平淡,但相较于平日对待下人,已算得上温和。
许嬷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先行了礼,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回侯爷的话,夫人安好,请侯爷放心。老奴此来,是奉了夫人之命,请侯爷带着小世子,还有……锦瑟轩的瑶娘,一同往文华院一趟。”
顾长渊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瑶娘?母亲为何突然要见她?
他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淡淡道:“母亲要见钰儿是常事,只是那瑶娘……一个奶娘而已,母亲为何要见她?”
他私心里,不喜欢让瑶娘抛头露面,只想将她妥帖藏于深院。
许嬷嬷早已料到侯爷会有此一问,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几分感慨。
“侯爷有所不知,老夫人也是今日才从几位公子口中得知,那位瑶娘,竟是老夫人一位故人之女!老夫人听闻此事,心中甚是激动,直念叨着故人情谊,定要亲眼见见那孩子,看看她过得如何,以慰惦念之心。”
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思绪所取代。
他想起瑶娘那与身份不甚相符的仪态和聪慧机敏,若真是母亲故交之后,倒也能解释一二。只是……
他脑海中浮现出瑶娘那张娇媚又带着怯意的脸,心中莫名地生出几分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不愿让她过多暴露于人前的心思,尤其是他那几个热心过头的弟弟。
可说实话,他也想见瑶娘了。
他沉吟片刻,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才开口道:“既是母亲想见,自当遵从。墨风。”
“属下在。”墨风立刻应声。
“你去锦瑟轩,请瑶娘过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让她……抱着小世子一同前来。”
“是,侯爷。”墨风领命,正要转身。
“侯爷,”许嬷嬷却笑着开口,“若是侯爷准许,老奴想随墨风小哥一同去锦瑟轩。老夫人惦记着,老奴也想先去瞧瞧那孩子,顺便给她提个醒,免得她骤然面见老夫人,心中惶恐不安。”
顾长渊抬眸看了许嬷嬷一眼,见她神色坦然,便点了点头:“可。有劳嬷嬷费心。”
“侯爷言重了,这是老奴的本分。”许嬷嬷笑着行礼,便与墨风一同退出了书房。
顾长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母亲要见瑶娘,是单纯的念旧,还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
他那几个弟弟,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在瑶娘面前表现,卖好。
哼,几个小兔崽子!
他重新拿起兵书,却发觉有些难以集中精神,脑海中不时闪过那双眸光潋滟的眼眸。
罢了,看不下去,便不看了!
他放下书。
起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窗外停歇的雨势,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来人,更衣。”
顾长渊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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