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父母身后,唱唱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了这个满是霉味儿的屋子。
她刚走进家门,就被杨老六一脚踢到了门板上,后脑勺当即磕在门板上,整个脑袋嗡的一下。
“他奶奶的,你个小杂种,现在还学会乱跑了?你真是能耐了,还他娘的敢去找外人报警?你真他们是活菩萨能帮你?老子告诉你,要是警察把老子抓起来了,你跟你妈两个都得饿死!”
刚刚在警察局里受了气,这会儿杨老六哼哧哼哧的往唱唱身上撒气。
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唱唱紧紧攥着小小的拳头,浑身止不住的抖动着。
“不说话?你他妈的装什么哑巴?老子生了你这种玩意儿,真是家门不幸。”
得不到回应,杨老六更生气了,冲过去就提着唱唱的辫子,再次拎着她往地上摔去。
一个趔趄,唱唱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她头上的蝴蝶发夹被杨老六抓松了,这会儿摔了一下,发夹干脆从头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
“他奶奶的,老子真是……”
杨老六还想上去打唱唱,徐秀莲赶紧上去护在了唱唱身前。
“孩子他爸,不能再打了!”
徐秀莲自己也害怕的不行,捂着大肚子,身体不停的抖动,却还是挡在了女儿身前。
“妈的,老子的女儿,老子还不能打了?这个赔钱货,甩也甩不掉,像块狗皮膏药。老子还得供她吃喝,还不如买给隔壁村的刘老根当童养媳!”杨老六狠狠骂道。
一听这话,徐秀莲立刻浑身一哆嗦。
隔壁村的那个刘老根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痨病鬼,他的儿子天生痴傻。
如果唱唱被买给了他们家,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徐秀莲当即跪了下来,抓住了杨老六的裤腿。
“孩子他爸,使不得啊!唱唱虽然是个女娃子,可等她十几岁了就可以去厂子里做工,到时候叫她把工钱都给你。几年下来,她可以挣不少钱哩。”
徐秀莲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现在就把唱唱卖给刘老根,还不如先画饼稳住杨老六。
“呵,当老子傻?女娃子大了都是白眼狼,到时候她要是跟那个汉子私奔了,老子屁都拿不到。”
杨老六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劣质的香烟燃烧起来味道很大,徐秀莲被呛的忍不住咳嗽。
“不会的……咳咳……我们唱唱最孝顺了,她不会的……”
徐秀莲还在辩解。
烟雾缭绕中,杨老六的目光落在了唱唱身上,似乎是在思索着到底那种方式才能把这个丫头利用到极致。
唱唱这会儿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蝴蝶发夹上,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趁杨老六不注意去把发夹捡起来。
“两个赔钱货。”又骂了一句,杨老六动了动,似乎是要走到门边磕烟灰。
趁着他一动,唱唱也连忙爬了过去,把地上的蝴蝶发夹捡了起来,紧紧的攥在了手心。
“这小王八蛋的衣服是打哪儿来的?比老子穿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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