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听得那黑衣马夫咧嘴一笑。接着,那马夫在原地站起身,脚下动都未动,手上动作迅疾如风。
那独眼男人根本没看清那马夫做了什么,眼前便已经飞雪四溅一片模糊,胸口也被不知道什么强大的力量击中,独眼男人闷哼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刀插在雪地里才勉强止住自己向后滑。
他心中大惊,赶忙看了看四周的兄弟,更是一个一个宛如纸片一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树干上。好一些的像他那般吐出一口鲜血,再弱一些的竟是直接不省人事。
漫天飞雪落下,男人才看到那马夫腰间竟有两柄佩剑,而那人连剑也未拔出,只是单手执其中一柄剑鞘。
若是她刚刚拔了剑……男人脸色瞬间煞白,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了,这马夫居然是个高手!
“跑!快跑!”独眼男人顾不得抹去嘴角献血,撒腿就跑,口中绝望大叫。
“你们几个跟我回衙门去认罪,还能留条命。”
身后那马夫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却宛如催命的鬼。
“呸!谁知道到了哪里还有没有命,你们这些……”
独眼男人啐了一口,更加卖力地狂奔,可雪如此大,腿插进厚厚雪中,连拔出都十分艰难。
“姜衡。”
忽然,马车中又一淡淡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比刚刚那人的声音低些。
独眼男人顿时觉得后脖一痛,他伸手一摸,满手鲜红而温热的液体——是他自己的血。独眼男人两眼一翻,跪倒在地,鲜红的血喷涌而出,他看到自己那些兄弟们也一个个倒下,再无声息。
“你们……是……”
连话都没说完,独眼男人也已经变为满地尸体中的一位,没了气息,满地殷红的血在雪中流出枝桠一般的形状,似盛开诡异的梅。
有两道身影掀开车帘进去,那马车晃了一下,又没了动静。深色的马车在三匹马拖着拽下,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身后大雪将尸体与雪掩埋殆尽,这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
那方低调的马车内其实别有洞天,很是宽敞明亮,铺着柔软的绒毯,厚重的窗帘垂落,隔绝了严寒。
四张凳子两两相对,手边各有一张矮小而贵重的酸枝木凭几,上面放着茶水与糕点。中间炉火烧得很旺,坐在其中只需要身着单衣。不知道香炉中焚的究竟是什么,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黑衣马夫进来后取下遮掩面容的斗笠,露出一张少年的脸,赫然是林承烨。而她座子的对面身着暗红色衣袍的人,竟是当朝三公主,魏景辰。
“你……”
林承烨面色不愉,盯着对面的魏景辰。她抬手接过边迤接过递来的热茶,正适口的温热顺着喉咙灌下,驱散了身体中的寒意,这才让她的眉头舒展了些。
“这些人没必要留,放在牢里也是碍事。”
魏景辰面对林承烨质疑的眼神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冷笑一声,看着那双黑色眸子说道。
“是你心太软了。”
“若不是殿下玩心大发,执意弄出个什么真假马车,怕是也不会受到袭击。”
林承烨毫不客气地回嘴,从盘子中拿了一块已经冷的硌牙的糕点,虽比平常她吃的差得远,但也能解馋。
在从并州出发时,魏景辰并未上那正儿八经的回京车队,浩浩荡荡三百多人,都是她的亲卫,怎么会有山匪不长眼袭击皇室。但这位殿下偏偏要做个小马车,就带了一名侍从姜衡和两个连身份都没有的江湖人。
“还有多久到临溯城?”林承烨望了一眼边迤的脸色,问道。
行路多日,她们为了尽快赶到京城,除了让马休息时才在驿站停下外,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
这可苦了边迤这样好动的人,神色间皆有些恹恹。再加上她在外人面前其实并未那样熟络,内敛话少,所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挑开车帘,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还要三日,腊月初。”姜衡回道。
“以前来过临溯城吗?”
魏景辰冲着林承烨扬了扬下巴。
“没有,我自幼长在塞北,从未来过京城。”林承烨摇摇头,她身边的边迤迟疑了一瞬,也摇了摇头,说道。
“只去过附近。”
“那地方被称为……人间玉京。”
魏景辰指尖茶杯轻晃,另一只手掀开车帘,一缕日光溜进缝隙,远处的千山影在淡褐色的眼珠中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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