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以后,她进入南齐,柴胡南又寄信给她,说长公主为陛下寻得一药人,为其续命。
荒唐的答案赤裸裸地摆在那里,林承烨却不想把答案写上。
林承烨悲痛到几乎要笑出来,她终于明白为何楼二白要大骂命运,骂老天,骂神明。因为命运在戏耍所有人,祂总要开这样不合时宜的玩笑,让本就行的路更加泥泞。
柳玥就是那个药人,需要日日取血为皇上续命的药人!
“药人者,天生禀异,其愈创神速,隐而难察。”
边迤的话还在停留在耳畔,林承烨立刻意识到,柳玥是药人一事恐怕是那位“半仙”从犁洮州带回来的消息。
这等药人秘密连与他如此亲近的自己都不知,必然是有人为了保护他而压下,防止她人窥视。而能发觉一人受伤后愈合速度比旁人更快的,也只有其母柳知州。
大抵就是在屠戮犁洮州之时,这个消息不知怎么被人发现,或许是知州府中有什么记录痕迹暴露了此事。
所以这谭山派是被牵连而灭门,只是那人为了封死一切消息才下此狠手。
若不是她林承烨没死成,谁能够知道原来长公主寻回的药人是犁洮州知州之子,谁又会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那么真相将永远也不会重见天日。
长公主,魏云墨。
林承烨猛得抬起头,更为重要的一件事瞬间占据了她身躯的全部。她眼中的冷漠已经全然变为了恨意,大殿之上,音乐恢宏。她却只能听到自己的牙齿上下两排磕碰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如此一来,那个新诞生的半仙绝对与长公主有关系,或者那人就是长公主的人。
而先前所想,莱国正在图谋一场更大的战争。长公主如此身份地位,手握至少两名半仙,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
她从未将什么林府犁洮州放在眼中,甚至连南齐都被她几句话玩弄于鼓掌。
恐怕就是魏云墨勾结南齐前太子——姬宫昀兄长。利用他不服姬宫昀之心,抓住他还对那个皇位有企图,更是懂姬宫昀刚上台的毛躁,年轻气盛……如此种种皆在她手,揉圆搓扁,最后总能变成她想要的形状,变成她想要的结果。
殊不知,一切只是在配合她推进这场战争,加速自己的灭亡。
魏云墨要的,是天下。
林承烨颤抖着伸出手,悄悄扶住身前的案牍,让自己不至于如山倾倒。
从北到南,又回到北,一路颠沛流离,为了这个真相几乎昼夜不歇。
林承烨已经分不清衣袍下身躯的剧烈颤抖究竟是因为揭开真相一角的兴奋还是滔天的恨意,但也不那么重要了。整整一年时间,终于,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幕后之人露出的尾巴。
林府的悲剧,犁洮州的悲剧,这千万条人命,千万条罪账……
静鞭鸣响,礼乐高奏。又是一声高嗬。
“长公主殿下到——”
林承烨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她止住颤抖,挺直脊背。望向魏云墨,她的眼底漆黑无光,如一团永远晕不开的墨。
原来,原来这一切我该与你清算啊,魏云墨。
……
大殿之上人的神色各异,两位老臣顿时面色阴沉,其中一人甚至颇为不敬的扶了扶耳上的挂坠,另一人脸色涨红,似乎不敬之词就在嘴边哽在喉咙。她们似乎对长公主这样嚣张,几乎压过皇帝的做派早有微词,只是碍于其权力无法发作。
太子魏景瑞微微颔首,没什么其他表情。魏景瑜皮笑肉不笑冷冷看着。魏景辰礼数周全,也并无毛病。坐在御榻上的皇帝魏云遏反而没什么怒气,甚至勾了勾唇角,主动一挥袖子,示意让其上高台,坐在自己身边的塌上。
魏云墨一身鎏金缓步而进,袍服之上,以金丝满绣日之纹样,中有三足金乌,翩然欲飞,现于烈日之间。衣缘处以深绯色滚边,如夕霞映天。
身后跟着的还是那两个奇怪的侍女,铁质面具遮盖着脸。
林承烨一直盯着魏云墨的背,似黑夜中饿狼或蛰伏的蟒蛇。只可惜魏云墨也并非什么猎物,而是更为恐怖的猎人。
所以她也要再等等。林承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这场除夕家宴虚假而无聊,人人各怀鬼胎,还要竭力维持表面的和平。
家宴闲话时,魏云墨本单手撑着头,淡淡笑着,忽然目光落在林承烨身上,见她几乎没什么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问道。
“阿烨,你怎么看起来如此兴致缺缺?是对我这夜宴不满?还是我这比不得你家中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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