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竞听罢,笑了声:“定州郡太守若真恪尽职守,何仁之岂能猖狂至此”
琅羲一怔,郡太守在定州风评向来清正,从未有错。哪怕何家与他为姻亲,也从不徇私。
前两年旱灾之时,何仁之救灾不力,太守赵书淮亲自到场督促,将何仁之骂了个狗血淋头,完全不留脸面,自己还掏了腰包。
此类之事不胜枚举……
可子竞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羽涅也听出了不对,讶异不已:“你是说…这两人狼狈为奸?”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折子戏里常有的桥段。”子竞话说得已经非常明了。
“难怪…难怪……”羽涅感叹赵书淮做戏能力之强,简直令人敬佩,气愤道:“我原以为,是何仁之欺上瞒下的本事了得,熟知人家两个根本是一丘之貉。”
琅羲等人闻言默然,面上神色几经变幻,终是缄口不言。
这般真相,任何一个怀远百姓听了,都会觉得心寒齿冷。
晚膳用毕,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羽涅越想越胸口郁闷。从灶房出来,往前院去时,她陡然出声,转眸看向身边人,出声问:“那太守听闻是皇亲宗族,他犯法,会与民同罪么?”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句话说得中听,饶是风月转了千百年,都不一定能完全践行。
子竞漫不经心瞧了她一眼:“小娘子怕他死不了?”
她犹豫须臾,随即点头。
少年双手负在身后,语气温和:“娘子无须忧虑,在下的刀下,没有王侯将相,只有罪不容诛。”
“其罪当死,他必死无疑。”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并无血腥之味,跟唠家常似的,可字字都像铁板上钉钉,听着反倒让人心里踏实。
她闻言,一张小脸笑得娇俏,对他所言深信不疑。
一听这样愚弄百姓的人,会得到应有的罪罚,她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仰头望了望高悬屋脊上的弯月,喟然道:“今夜月色,倒是真美。”
适才还愁怨的人,眨眼间却有心思观赏起月亮来。子竞轻嗤了声,言道:“方才还忧国忧民,转眼到有心思拈花弄月,你这脸变化的,比翻书慢不了多少。”
谢骋跟在他俩后头,琅羲跟阿悔脚步快,已先回各屋。
她眉眼一弯,笑得娇甜,往他跟前凑了凑:“有小郎君在,天塌了都不怕,我还忧心甚么?”
子竞眸色微凉,未移动脚步,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
他再次想起,义父身边的那个女人。两张没有任何共通之处的脸,骗人倒是有一套。
众人各自回房,羽涅走到桌前解开沉甸甸的包袱,将里面的吃食一一取出,仔细分拣起来,打算分给其他人。
分东西的过程里,想到子竞二人明日就会离开观内,她心中颇为伤感。
认识的人骤然要离开,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烦闷。她向来心底柔软,哪怕是只看见路过的野猫死了,也会难过好多天。
可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明天不走,他们也迟早得走。
提早适应也是好的,况且剩下的这些日子又不是见不到。
她这么宽慰着自己,手里动作不停。荣家给的东西,光糕点就有十盒,更兼各色时果,怪不得她拿不动。
枇杷、蜜饯这些小一些的鲜果她不消片刻,皆已分装妥当,唯香梨硕大,盒子装不下,只得放在外头。
瓜果分完,她接着分派糕点。开了三个装糕点盒子后,她刚将第四个盒子掀开一个缝隙,人倏然愣住。接着,不可置信般一把掀开整个盖子。
但见盒内金光灿灿,熠熠生辉,里头安安静静码着二十枚麟趾金。
*
山中炊烟袅袅,一大清早,灶中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
羽涅站在窗棂前,正清洗着刘婶刚从院后摘下来的槐花。
她边洗着,目光不禁往柴火堆那边瞟,身姿英朗的少年,正手拿斧头砍劈着碗口粗的干柴,动作干脆利索。
“唉……”
“唉……”
她连叹两声,刘婶听见,打趣道:“容丫头,你这早上就怨声载道,是真有愁难解?还是舍不得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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