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食盒上的盖子,南瓜的甜香与槐花的清香随着漂浮出来,闻得人食欲旺盛。
羽涅跟琅羲他们围在一旁,前者欣然对他道:“刘婶手艺可是怀远城独一份,这两样简单的素食,可不比小郎君吃的山珍海味差,郎君今日可有口福了。”
她一通夸赞,子竞眸底笑意淡然。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糯甜的南瓜,放进嘴中细细品尝一番,说着这个场面应有的话:“小道长诚不欺我,刘婶厨艺果然是佳肴美馔,比那宫中御厨还要好上三分。”
“哎哟小校尉真是会说话。”刘婶被夸得嘴都合不拢:“郎君生得一张蜜罐子嘴,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将来定能寻门好亲事。”
忽而,刘婶眼珠一转,话头另起高峰,突然凑近子竞几分:“敢问郎君,可曾婚配否?”
“咳——”才才啜了口茶水的羽涅,还未将口中的茶水全部下咽,被呛得脸一阵通红。
她慌忙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强忍着咳嗽,拽了拽刘婶手腕,眼神悄摸瞅了眼子竞,小声道:“婶儿…打听人隐私,不好吧。”
“这有何不好,我这不是随口问问,想必郎君也不会介意。”刘婶目光笑呵呵地投向子竞:“你说呢,郎君?”
子竞不动声色,微敛了下眸:“婚配之事,算不得隐秘,我当然不介意。”
他回道:“说来惭愧,以在下的年纪,本该早早定下姻缘才是。只可惜,我常在沙场,至今尚未有机会寻得合适的。”
刘婶一听,朝羽涅使了个眼色。
羽涅心想,还挺可惜,常年久在军中,确实难以觅得良人。毕竟跟他成亲,就代表着要常年独守空房,任谁都不乐意。况且战场险象环生,要是他丢了小命,那他妻子岂不是要成寡妇。
谁愿意当个寡妇呢?搁她,她也不行。
她怕自己人再问出些不该问的,连忙截住话头,故作惋惜地摇头晃脑:“啊,这可真是可惜,像郎君这般文武兼备的俊才,竟还未觅得良缘?要是有机会,小道托刘婶,给你找个合适的女郎。”
一旁的刘婶瞪大了眼睛,看她的眼神相当震惊。
她张嘴刚要往回找补,羽涅拍了下脑门,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接连又道:“今日怎不见谢护卫?莫不是…还在审那何仁之?”
子竞知晓她在转移话锋,他对此等事也了无兴味,便顺着她的话回:“谢护卫去太守府了。”
羽涅没忘记今日来的缘由,寻问道:“他去太守府,可和何仁之的案子有关?那何县令…何时才能问斩?”
她一下问了两个问题,显得有些急切。
卢近侍批驳她道:“你个道士,官府的事轮到着你来打听。随便探听府衙密事,可是会被关入大牢的。”
羽涅一听这话,认错那叫一个快,娇憨笑了两声:“对不起啊卢近侍,你瞧我这人,鲁莽惯了,净问了些不该问的。”
她解释:“我并无恶意,此次我们前来,除了给你们大人送吃的,还有就是想问问那何仁之的死期。”
“问何仁之的死期?”子竞听她特意前来关问何仁之大限临头之日,撩起眼皮看她,尾音微扬:“小道长这般关心何县令的限期,所因为何?”
她连思考都无,言语坦诚:“倒也没多磅礴的原因。只是怀远城百姓等这一天太久。好容易盼来青天,夜里却总怕一睁眼,而今的一切,不过是一枕南柯。”
她轻声道:“大人案上的状纸书写下的是一个个名字,落在其家眷身上,那就是一道道滴血的伤口。铸成罪孽的人,一天不伏法于铡刀之下,他们就无法安睡,那些冤魂也无法安息。”
她望着他,字字如铁:“只有知其必死,才能以慰生者,以慰死者。”
类似这番慷慨陈词的话,他听过太多。此刻从她嘴中说出来,没有计算之感,颇显得实在。
即便真是演给他看的,能将一场戏演得天衣无缝,倒也不失为本事。
他仿佛被她的赤诚打动,温和回她:“小道长一腔正义,尽显道门风采。”
对于何仁之的死期,他本不必多说,随意找个借口,即可搪塞过去。但或许是那双眼睛太亮,又或许是今日天色太好,她的“戏”也不错,他拇指缓慢拨动着玉韘上扳凸,难得起了点善意,言道:“虽在国丧期内,但何仁之通敌罪加一等,人证物证俱在,最迟五日后,便可问斩。”
得知何仁不日就要伏诛,羽涅等人惊喜交加。
她原以为,至少要等到天子丧期过后,何仁之才会服罪,没成想,他已无几天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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