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雨,没有人来观中上香。琅羲得了空,从大殿中出来,来到羽涅身边。
羽涅听到她的脚步声,笑着仰头:“小师姐……”说着,她让出一个空位给她:“快坐。”
琅羲没有推辞,顺着坐在她一侧:“怎从城里一回来愁眉不展的,可有何心事?”
自己马上就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人虽未走,但已完全能料到,明日等他们一醒,看到她所留的离别家书会是何种心态。
不能当面暂告离别,她只能随便扯着谎话:“我哪儿有甚么心事小师姐,只是由于午饭吃得太饱,这会子有些发饭晕。”
“这就是你说的,晕碳水?”晕碳水,古代可没这样一说,这都是她教与他们的一些词汇。
琅羲这么一说,她也就顺水推舟:“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之前,你没跟我们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我们总以为饭后不由自主发呆,是气血虚弱呢。”
琅羲说罢,想跟想起甚么似的,侧首问她:“自从上次炸了木屋后,这几日空闲下来,都不见你去捣鼓你那硝石了?”
“按理来说师叔不在,无人会管着你,你应该抓紧时间去炼制才对。”
真不知这算不算她们师姐妹心有灵犀,她这边适才刚拍板定案要去陇道买硝石,转眼琅羲就多日不提的问起。
论撒谎,她完全手到擒来,说起谎话来眼睛都能不眨。
“嗐……这不是调制完孔雀蓝太累,正想喘口气儿,谁知又碰上赵书淮作妖,一来二去炼硝石的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她说得不无道理,琅羲回:“说得也是,不过…萋萋你还要打算炼下去么?我记得从两年多前开始,你就费心尽力在那硝石上,不说烧了后山木屋,好几次你自己都差点受伤。”
顿了顿,琅羲望着她,问出了一个她心中长久的疑问:“萋萋为何…非要炼那硝石?”
她尾音落地,羽涅面上明显一怔。
她咬着唇,似乎不知该怎么说,自己非要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这个世上,如果有人告诉你未来一定会发生一件毁天灭地的大事。不用去猜,都没有人会相信这样荒谬的话,只会觉得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胡言乱语,只会装神弄鬼的神棍。
即便在此刻,北邺信奉神佛的人这么多,那也要以罕见的天象对应其说,才能使人信服。
她空口白话的一说,她心觉无人会相信她说的一切。
纵使是待她如亲妹妹一般的琅羲。
见她仿佛有苦难言,琅羲覆上她的手背,声音轻柔:“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师姐我只是好奇问问。”
望着面前柔情似水的脸庞,羽涅心中纠结万分。
若是她将心中的秘密分享出去,那她就不是独守这些秘密,而是有人与她共享。
共享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我炼硝石…其实是因为……”
她语气停顿了下来,像是再斟酌,该如何说才能让眼前人,相信自己的话。
“嗯?”琅羲等待者下文。
有顷,她整理好思绪,言语上不再犹豫神色坚定,直视琅羲的眼睛认真道:“是因为大概在一年后,天下将逢大劫,祸乱相寻。届时烽烟四起,万民涂炭,诸国部族皆陷兵戈,卷入战乱之中,各州郡也会趁机割据自立,拥兵自重。”
发暗的天幕低垂,风声相携着雨声呜呜作响,拨动着经阁悬挂着的铜铃。
在她话音落地后,琅羲望着她良久。
看着她一直未曾说话,羽涅试探性开口,语气略带自嘲:“小师姐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是胡话?跟着魔了一样,或者生病了。”
十年前,她初来此世不过六载光阴。
陌生的人和物,一瞬间倾轧而下。她终日惶然,既不能接纳这方天地,亦无法与之相融。
心中活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直到后来,她渐渐与众人熟络,产生感情链接。她内心存着关于这个时代的惊天秘密,知晓不久的将来,此处会成为“修罗场”。
于是,她开始想救他们,想为大家寻一条生路。
第一次,她去找当初救了她的师父,将憋了许久的“天机”一一道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可年迈的师父耳朵不好,压根没听清她在说甚么,只瞧见她嘴唇开合,听不真切。
听不清,当然无法排除她内心的忧愁,为她出谋划策。
那会儿琅羲跟阿悔年纪又小,她怕说了会吓到他们,况且他们也给不出好的办法来,索性直接跳过。
师叔崔妙常又常在外做法事赚钱,没空听她说这些“不着调”的言论。
告诉刘婶,刘婶听完她的话,当即惊得去摸她额头,连声问是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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