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眸中茫然之色稍褪,带着几分初见的生疏,眸光转回萧成衍身上,唇边浮起礼节性的浅笑,语速轻缓,措辞客气:“原是表兄,昨日匆匆,未能细认,是顺和失礼。”
“表妹千万不要这么说……”萧成衍眉眼舒展,爽朗道:“原是我这个做表兄的疏忽。你我虽血脉相连,却因缘际会迟迟未能相见,表妹不认得我才是人之常情。若是我早些去朔阳探望表妹,也不至于让今日重逢显得这般生疏。”
他眼尾弯起,眸中恰似有星月交辉之光泽,语气真挚,没有半点油嘴滑舌,惹人厌烦。当真是拿捏得极有分寸。
整个皇宫就萧成衍最会说话,他一开口,属于阎王爷都能给哄笑。
羽涅听了这番话,心中一阵舒心。她见面前的人神色真诚,不像昨日在城门前,那些亲王士族居高临下不可一世,让人看了一肚子气。
她轻笑回道:“这也怪不得表兄,咱们这不就见着了么?”
萧成衍目光微顿,见她虽看似腼腆,言语间却无寻常闺秀的拘谨,反倒透着一股从容,不由觉得这人颇为有趣。
“表妹说得是。”他语气潇洒自如,眼底浮起些许兴味。
赵云抟也上来自我介绍了一番,说道:“皇妹比我小五岁,应当唤我一声十哥。”
羽涅“入乡随俗”,声音轻软清晰,欠身行了行礼:“十哥。”
三个人中,两人都已寒暄完。
羽涅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一旁尚未开口的桓恂身上。
桓恂本是被他硬拉来的,萧成衍自觉该尽这引荐之责。
他微微侧身,正要热络地为她介绍。
却只见身边人不待引荐,已然上前,双手当胸平举,掌心向内,手肘微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桓恂微抬眼眸,一双眼睛看着她,躬身道:“公主殿下金安,在下机衡府,桓子竞。”
以字自称,原是正式场合的常礼。萧成衍与赵云抟见他举止合度,神色如常,不觉得他这样介绍自己有不对之处。
机衡府为天子以职要赐予他的府邸之名,他这样说也算介绍了自己职位。
在羽涅看来,子竞本就是桓恂手底下的人,昨日拜帖上虽写的是桓恂名字,但子竞本就是他的心腹,如今高升到皇都,成了他麾下属官,前来代替拜谒,这般情形,不难理解。
至于桓恂本人为何不亲自来,她推测,许是机衡府要务缠身,不便亲至。但她更倾向于后面的推论,桓恂此人本就心气高傲,跟昨日那些前往士族同看不起她出身,觉得她是一个用来和亲的棋子而已,不想白费功夫专程来,派个心腹来意思一下。
这样倒是很符合他的作风,史书上说他“性矜傲,不轻与人交”,今日倒是得了印证。
不见“本人”来,对此她也并不多问,暗暗松了一口气。
“桓大人多礼。”她颔首受了这礼。
言语暂落,估摸是担心自己与他相视久了露馅,她旋即转向另外两人,广袖轻拂:“表兄、十哥以及大人站了这许久,想来茶都凉了。”
说着,她侧首吩咐翠微:“翠微,将馆里的君山银针重新换上。”
“是,公主。”翠微受命退下。
身为东道主,她引着众人落座。
入座片刻,萧成衍差人将自己带的见面礼抬进来。
羽涅原以为又是些寻常的金银珠宝,却见四名守卫小心翼翼抬进一株七尺高的珊瑚树。那珊瑚通体赤红如血,在阳光下流转着瑰丽的光晕,枝条繁茂,确是世间罕见的珍品。
守卫将珊瑚稳稳安置在轩中。
萧成衍看向她道:“此珊瑚树名曰‘东海血珊瑚’,举世无双。早年间,外祖母在我生辰时赐予我,而今我将它送与妹妹,望妹妹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会发光的财山,谁会不喜欢。羽涅险些藏不住眼底的雀跃。
这般稀世珍宝,不知能买多少硝石,先前光顾着逃命,她身上的钱早就丢光了,现在半分也无。
她早晚都得离开这皇都,到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这么大的东西,到底该如何出手?
她内心算盘打得哐哐响,面上矜持不已:“表兄厚赐,实在受之有愧。”
“表妹不必推辞。”萧成衍大方道:“这株珊瑚在我宅上蒙尘已久,今日得遇明主,正是它的造化,你只管收下便是。”
一来二去,推诿两下,羽涅再次谢过后,便命人收了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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