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服务思索着,一个念头忍不住冒出来——他私下里,该不会跟羯族人另做了交易?才能这么快取得对方回话。
可这疑问,她只能在心里打转。真要问出口,也得拣个好时机,旁敲侧击试探他。若是莽撞追问,惹得他厌烦,反倒得不偿失。
“萋萋……”殿外忽然飘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尾音里带着几分惶急。
她闻声起身去看,但见萧成衍一袭锦袍,眼底带着掩不住的急切,大步流星跨进殿来。
看他急急巴巴的模样,她询问开口:“表兄这是怎么了?这样急吼吼的。”
萧成衍几步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攥住了她手腕。
他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从发鬓到脚下,瞧得那叫一个仔细。
羽涅被他看得莫名,顺着他的目光转了半圈。
直到确认她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萧成衍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松了些。
他道:“我听宫里人说,你前日遇了刺,可昨日见你时,我半点儿都没察觉,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问。”
他声音里满是懊恼:“我这算什么表兄?简直是昏聩,这么大的事,竟今日才知晓。”
羽涅倒没觉得甚么。
刺杀的事,主谋是谁她心里明镜似的,可知道了又能怎样?
那些人居高权重,她又能奈何得了谁?
她望着萧成衍自责的模样,淡淡一笑,抽回手安抚他:“我这不是好好的,表兄也有其他事要忙。况且,御马监的人不是已追查刺客去了,早晚会抓到的。”
“御马监平日威风,这下连抓个刺客都抓不着。”萧成衍语气不满。
说罢,他随即放缓语气:“不过你放心,我已让韩介帮忙协查,陛下也给御马监、御史台下了死令,定要揪出凶手与主谋。”
韩介是他的亲随,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
羽涅听着,倒信了几分。
昨日她们刚回府不久,宫里便派人送来安神药材与吃食,慰问周到。
天子正想抬高她这皇妹身份,表面功夫必做足。况且,在天子脚下行刺,形同挑战皇权,为维护皇家颜面,他也得追查下去。
可……可天子怎会不知幕后主使与刺杀缘由?
但新帝初登大宝,攘外必先安内。
北疆战事一触即发,他不敢与士族正面冲突。这案子,多半只会不了了之。
殿内静着,香烟袅袅,问得人头发闷。
察觉出她心情不佳,萧成衍不难跟昨日他们遇见的事联系在一起。
他试探出声:“萋萋,莫非还在为昨日之事烦忧?”
说到此处,他想起韩介当时拦着自己的举动。
说起来,这事儿终究是怪他身份特殊。李氏乃是传承百年的望族,他一个南殷皇子若是贸然插手,极易被扣上干涉内政的罪名。
其实他本人倒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身边的亲随却总为他的安危忧心忡忡,实在不愿因此得罪了李家。
聊且李允升做的事,在建安已不是稀奇事,杀的不过是个百姓,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搪塞过去。正是因为如此,韩介才觉得没有让自己主子冒险的必要。
羽涅是各种忧愁都有,她又不可对他说,只能随意点了下头。
萧成衍向她解释一番自己昨天没出手的原因,安慰她:“萋萋若是觉得便宜了那李允升,我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你出口恶气。”
只是教训一顿,羽涅并不觉得这样就能抵消一条人命的价值。
但她也能理解萧成衍。理解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参与太多。
她以宋蔼开导自己的话开导他,点出士族的地位,点明不想让天子难做,随即断了他念想。
萧成衍明白她的意思,表面应了下来。
瞧她闷闷不乐,他说要拉她出去解闷,可她忧心今晚怎么出去,没有应承她。
萧成衍好歹很有眼色,于是整个下午都在陪着她。他那样一个坐不住的人,硬是陪她听了一下午的课。
直到傍晚时分,在她温言劝说下,他才恋恋不舍离去。
同住馆内的顾相执,从御马监当值回来,恰好撞见她立在门口,望着那道渐远的背影出神。
羽涅全然不知这人已凝望自己许久,待她转过身时,视线竟与他不期然撞在一处。
他没有行礼,她也未开口。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空气里弥漫着莫名沉默。
终究是羽涅先动一步,转身步入馆内。
他那句已到唇边的话,随着她的背影远去,终是咽回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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