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听此,应了下来,表明自己会小心。
为了不耽误跟蒙逊的交易,她一个白天都没出去,晚上睡得也相当晚。
背地里观察着一切的顾相执,不动声色,一句话没说。
种子的事推进得顺遂。
到了与蒙逊约定好的这天,羽涅一夜未眠,白日里又起得格外早。
陈清按例来授课时,她这位向来专注的学生,全然心不在焉,频频越过窗棂往前院的方向瞟。
她的心,已悬在了那道迟迟未到的圣旨上。
但直到太阳将近西落,冯常侍的身影仍未出现。
她开始变得不安,胡思乱想着蒙逊那边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要不要让翠微传信给桓恂,让他再打听下消息?
天际的颜色从橙红,一点点褪成灰黑。
她坐在桌前,银箸无意识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心已变得拔凉。
正当她心灰意冷时,门外传来隋恩带着急喘的声音:“殿下……殿下!冯常侍来了!”
闻讯,她“噌”一下站起,提裙外走去,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她出殿门时,冯常侍已入了内院。
老宦官脸上堆着惯常的笑纹,望着她也不寒暄,扬声道:“顺和公主,陛下有旨,快接旨吧。”
羽涅忙敛衽,身后一众宫人跟着齐齐跪下。
冯常侍慢悠悠展开手里那卷明黄圣旨,在她屏息的注视下,抑扬顿挫地念道:
【门下:
皇妹顺和,自幼聪慧明理,温婉淑慎,怀社稷之重,愿以一身系两国之好。此心此志,实令朕欣慰不已。
然朕近日接大阙汗国使节、特勤赫连斛蒙逊至阙,谨呈国书,言其国中天象有异数起,赫连斛大可汗手信再三陈情,称“两国既结盟好,当顺天应人,不可因婚仪而逆谶纬”。
然赫连斛大可汗既有所虑,朕若强之,非仁君之道也。又适徐州月前现白虹贯日之异。古语有云“灾异之本,尽生国家之失。国家之失始萌芽,而天出灾害以谴告之”,两地同见凶谶,实非吉兆,恐于婚事不利。
为两国黎民计,不得不暂缓此姻。虽良缘未就,然两国之谊不损。
今既如此,朕已敕令鸿胪寺退还聘礼,一切婚仪俱止。皇妹且安心在泓峥馆休憩,先前从宫中调遣的宫人女官,今后也唯皇妹所用,他日朕再必为皇妹另择良配。
另赐骨螺紫丝绸十匹,织金锦十匹,外加玉如意一双,以慰汝心。
宣德元年七月十五日
钦此】
听到此言,羽涅犹如从地狱里走了一遭,暗暗吐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她双手高举于头顶,声音洪亮:“臣妹叩谢皇恩。”
接过旨,羽涅起身。
冯常侍安慰她道:“公主且宽心,咱建安的龙驹凤雏难更仆数,日后陛下自会为您寻个称心如意的。”
羽涅装着一副伤情的模样,声音恹恹:“皇兄日理万机,这等儿女情长的琐事,迟些再议也不打紧。”
“公主如此体恤陛下,陛下定会深感欣慰。”
冯常侍说着,目光环视过馆内陈设,末了落回羽涅身上:“公主且先在这馆中安住,等宫里为您寻到合适的住处,再搬进去也不迟。”
一听要搬进那四方深宫里去,羽涅如临大敌,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低应了一声:“劳烦冯常侍挂心。”
冯常侍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行了,这圣旨咱家已经送到,天色不早,咱家也该回去了。”
“冯常侍慢走。”羽涅侧过眼,对身侧的宋蔼吩咐道:“宋居令,替我送送常侍。”
“是。”宋蔼躬身应下,快步跟上了冯常侍一行人的脚步。
羽涅立在院中,目送着宫中那伙儿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转身踏入寝殿。
她抬手挥了挥,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只留下了翠微一个。
适才不敢露出的笑脸,终于得到了解放。
待宫人都退出去,她与翠微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捂着嘴,憋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羽涅将那卷明黄圣旨捧在手里,展开来反复细看,确定这不是假的,她的心这会儿才真正放下。
翠微同样为她开心,说道:“这等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登天难事,让殿下做成了,可见殿下的智谋与福气,实在非同一般。”
“幸好殿下主意多,会的东西也多,不然这件事还不知如何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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