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甫此番行事如此果决,甚至带着几分“先下手为强”的意味,显然早就做好了应对后续党争风波的万全准备。
想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士族藏着多少阴私算计,所以才会连调查结果都没等,就先把李幸控制起来。他无疑怕夜长梦多,给对方留下串通销毁证据的空隙。
还好李家实力远不如其他几大士族,根基也浅。
赵云甫这样做,虽也算冒险,却还不至于真到刀尖舔血的地步。
可反过来想一想,他这样做,也说明背后一定有更重要紧迫事发生。
她琢磨着赵云甫这样做的缘由,不过这一切在看向桓恂时,她心头忽然灵光一闪,先前的困惑瞬间有了答案,一个关键的念头渐渐清晰,赵云甫恐怕已知道了南殷那边很快就要出兵北伐。
但对此事,她并未多想,只是以为严岳用了另一种方式向赵云甫报告了这一点。这样的大事,身为将领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这样想着,开始理解为何在刚开始谢骋说完赵云甫的动作时,桓恂脸上唯有惊讶。
得知御马监的人已出城,桓恂没再多问。
他身体动了动,每次议事的时候,他都不喜欢躺着,无论如何都要坐起来说话。
这样原本就不利于他养伤,她劝了几次也无果。
他问:“顾相执呢?还没回来?”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顾相执,包括羽涅在内,连着谢骋也是一愣。
谢骋回:“顾大人去了朔阳,按时间推算应该已经归程,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未归。”
桓恂轻嗤了声:“我还等着,他去御史台上任能帮我们清算其他几家,看来现在是指望不上他了。”
不曾想他跟顾相执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羽涅好奇问:“你们……关系很好?”
朝中臣子多为避嫌,不愿将私交摆上台面,她本以为这二人亦是如此。
可转念想起此前顾相执提起桓恂时,曾说过对方的不是,须臾又觉得有些矛盾,让她摸不透这二人的真实关系。
“算不得好。”桓恂未有隐瞒,将他俩的关系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她:“高家因观星宴一事得罪过他,他不愿让高家好过,而我们恰好也需借他之力。说得更清楚些就是,我和他不过各取所需。”
她面上了然。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羽涅回头望去,见吴婶领着贴身婢女,端着漆盘走了进来,盘中放着只白瓷药碗,散发着一阵不容忽视的药香。
瞧见屋内三人正凑在一处叙话,吴婶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哎呀,瞧我这记性,倒忘了顺和公主还在这儿陪着我们子竞说话。这贸然进来,可不是老朽打扰了你们。”
羽涅见她要屈膝行礼,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笑着摇头:“吴婶说的甚么话。您是来送药的,本就是要紧事,怎么能算打扰?再说我跟子竞也只是闲聊,没甚么要紧的事情。”
吴婶:“公主心善,子竞心情能这样不错,多亏了公主来照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婢女把药碗递到桓恂面前。
羽涅侧了侧身,目光落向床榻,见他正垂着眼看婢女刚递上的药碗,脸上温和的神色比方才淡了些。
吴婶开口朝他叮嘱:“子竞,这药刚熬好,还热着,你快趁热喝了吧。凉透了会苦得难咽,药效也折损大半。不过这药里我加了甘草,中和了苦味,味道或许会好些。”
在羽涅看来,吴婶对桓恂相当好。
“多谢吴婶费心,没有您,这药我可能就苦得无法下咽了。”他嬉笑着说罢,便端起药碗浅啜一口。
许是药汁仍有些烫,他喝了小半口,最后才一饮而尽。
见他将药喝完,加上时候不早。
他们之间该说的话已经说完。
羽涅扫了扫桌上的空药碗上,又看向桓恂,温声开口:“药既服过了,你也累了许久,若再不歇下,背上那伤怕是更难好。”
她稍顿,又道:“时辰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吴婶在一旁露出几分不舍,忙温声挽留:“公主不如用了午膳再走?老朽已经吩咐厨房在准备。”
羽涅摇头:“多谢吴婶好意,今日实在不便,馆中有事还等着我处理,延误不得。”
她歉然一笑:“下次吧,下次再尝尝机衡府后厨的手艺。”
桓恂抬眼望她:“公主真不吃过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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