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掌心,她微顿须臾,将手搭了上去,扶着他,走完了最后几个阶梯。
“这样来看,先帝倒是位通情达理的君王。”
河风拂面,带着湿润的水汽。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先帝在位时,曾微服游历至江河一带,那年中秋,他在城外遇见一对被宵禁阻隔、不得团聚的母子,回来后便颁了此令。”
“原是这般缘故,律法之外,尚存人情。这般政令,比那些冠冕堂皇的德政碑更得民心。”
他与她并肩往前走着:“娘子此言极对,今夜这满城灯火就是证据。”
凝望着缓缓驶过的船只,他偏过头看她:“要坐船么?”
羽涅看岸边并无空船:“没有空船,那些船家似乎都已满员了。”
桓恂眉梢轻扬,沉静如夜的眸子里跳脱出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桀骜。
“放心,交给我。”只见他目光在河面快速逡巡,像是看中了自己所需的东西一样,对她道:“你在此先侯着,我去去就来。”
言毕,他利落地朝河边停船的地方走去。
羽涅站在原处,望着他的背影往一艘正要靠岸的乌篷船走去。
船头岸上已有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妇,身边站着一个幼童正翘首以待。
因离的有段距离,她听不清他们说话,只看到他快步上前,未摆出任何架子,与那对夫妇低声交谈了几句。
接着,又见他从袖中取出一样物品递过去,那家男主人先是惊讶,随即连连摆手。
他却不放弃,又笑着说了些甚么。女主人跟男主人见此又说了几句话,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没有收他的东西,将登船的位置让了出来。
不过,桓恂最终还是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了他们,硬要他们收下。
整个过程,羽涅不知具体言语,却大概猜出来了一二。
跟船家商量好后,桓恂回身朝她招手,姿态昂扬跑了过来,绣着云纹的衣袂在晚风上下翻飞而灵动,带着少年人的张扬。
河岸灯火在他身后晕开一片暖光。
待他走近,她不禁好奇问:“刚刚,你跟他们说了甚么?”
他鲜红的唇角微微上翘,俊俏的容颜更加绝艳:“上船了再告诉你。”
抱着好奇的心思,她跟着他一块儿上了船。
她走过去时,那对夫妇已往岸上走去。
登船坐定,桓恂没让船夫跟着,自己划着船离岸。
羽涅看他动作并不十分熟练,最开始与水波较劲时,他眉头会不服输自觉微微蹙起。
没用多久,掌握了诀窍,他也就划的顺风顺水。
她忍不住再次轻声问:“你方才,到底同他们说了甚么?给了他们甚么?”
他嘴角扬起一个清朗又带着点小小得意的弧度:“我将我的令牌给了他们,让他们上岸去水驿,找驿丞给他们弄一条更大的船游玩。”
说到此处,他特意观察着她的表情,眼中笑意更深,带着点戏谑:“至于话嘛……我说,我想请我家娘子,看河心最美的月亮,怕去晚了,就被云遮了。”
“我还说,我家娘子今夜若乘不上船,怕是要怪我一年。请他们行个方便,成全我。”
此话听的她耳尖发烫。
夜风拂过河面,吹动她鬓边的碎发,也吹皱了一池春水。
“谁是要怪你了……”她别过头去,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柔软:“这般胡言妄语……”
桓恂低低一笑,将手中竹篙暂且放下,任由小船顺着水波轻轻飘荡。他撩起衣袍,坐到她对面。
“哦?不怪我?”他学着她的语气,逗弄道:“那小娘子为何不敢看我?莫非是……心虚了?”
某人向来最经不得激。
一听这话,羽涅转回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她的窘态。
她心头一恼,起了反击的心思。
她伸手拂过水面,带起几缕清凉的水珠,撩向他。
“叫你取笑我……”
桓恂来不及躲避,水珠在他胸前的领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见状,她笑得不亦乐乎,满头的金珠步摇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少女银铃般的笑。
被出其不意的攻击,桓恂只是佯装挡着,任由她玩闹。
羽涅玩的正起劲,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个拇指大的瓷瓶从她宽大袖中滚落,在船板上轻弹了一下,恰好停在对面人的脚边。
两人皆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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