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日种种,难道赤隼一族的覆灭,与严岳有关联?是严岳杀了那些人吗?
这一切,她得查个清楚。
晨曦微凉的风拂过马鬃与旗幡,发出猎猎声响。
由桓恂率领的一百轻骑,轻甲简装,刀弓在身,各个势如破竹。
这一百人,是他之前被调回建安时带回来的,此番又将成为突袭南殷侧翼的先驱队伍,随他前往岭南。
伴随着风声,赵云甫开口:“爱卿此行,关系社稷安危。朕,在皇都盼你捷报。”赵云甫声音温和不失威仪,一如他平日里那般,是一位看似宽和的君王。
闻言,桓恂姿态恭谨,拱手一礼,身上的玄甲在动作间发出一阵轻响:“臣,定不负陛下重托,势必荡平南殷,为陛下一统寰宇”
“好,好,好……”赵云甫脸上绽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连声道好。
接着,亲手为他正了正臂甲上的束带:“朕有桓卿,如得宝剑,不愁南殷不破。”
一旁侍立的冯常侍适时躬身,走上前来,将托盘中的酒水高举过眉。
赵云甫先取一杯,递到桓恂手中。随即,他自己才端起另一杯:“此酒,不当饯行,只作庆功。”
“萧道遵之才,不能与卿相提并论,你与你父,一人在南,一人在北,使朕高枕无忧,可谓是朕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朕对你父子二人,寄予厚望,信重无人能及。这酒,不单单是为你,也是为了你父,朕,静待你二人凯旋。”
赵云甫这番话,不过是带砒霜的蜜糖。
外人听来,或以为圣眷隆厚,天子对他们父子信重无人能及。但明白人都清楚,这字字句句的看重,并非真心实意的倚仗,而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他需要他们父子为他卖命的权宜之计。
南殷需他这把利剑去荡平,北疆防线需严岳这座山去镇守。此刻的恩宠与左膀右臂的称许,不过是驱使臣子效死的最廉价的称赞。
一旦四海平定,鸟尽弓藏,这无人能及的信重,顷刻间便会化为功高震主的猜忌。
这杯庆功酒里,表明为倚重,实际为利用。
但桓恂,并不关心赵云甫以后会怎么样。
等到严岳死的那天,他的死期也到了。
待赵云甫话音落地,桓恂不动声色,沉声应道:“臣,拜谢陛下天恩,必以凯旋,报陛下殊遇!”
跟着,他与赵云甫一同举杯,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他表面笑得和煦。
饮罢,赵云甫将酒杯放回托盘。
他目光一转,落在一直静立身后,思绪万千的羽涅身上:“华晏……”
他唤着她:“上前来,与你的驸马说几句话吧。此去岭南,山高路远,你们再见,得有一段时间了。”
她望着桓恂,依言柔顺垂首相应:“是,皇兄。”
她莲步轻移,上前之时,目光与琅羲短暂交汇,后者眸底关心之意可见。
到底是一起长大,她们彼此心中此刻皆在隐隐不安,猜测赵云甫又是想证明些甚么。
她走过去时,赵云甫带着近侍与妃嫔从容向后退了几步,留出一方天地给他们。
来到桓恂面前,已高悬的日头勾勒着他俊朗至极的轮廓,映着她略施粉黛,目若秋水的双眼。
较于昨日,她挽了个双髻,额间的粉色的花钿栩栩如生,绣着红菱花的罗裙衬得她更加娇艳夺目。
这身衣服,是他今儿早特意在她寝殿挑的,果然很衬她。
为了让赵云甫“如愿”,昨夜从尽月河回去,他故意留在了她的住处,直到寅时末才离开。
想必,此时的他们在赵云甫眼中,该是圆房了的。
四目相望,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沉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过往无数画面在她眼前飞掠而过。
她知他此去前路艰险,可天下黎民安危在身,他不能不去。
“怎么了?”少年微微倾身,嗓音含着调笑的意味:“舍不得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定定望着他,一双澄澈的眸子像是被水浸透,一点点漫上绯红的水润。
所有强撑的镇定,在这一刻逐渐土崩瓦解。
他俊朗面容上玩笑般的笑意触及她的表情时,瞬间敛去,变得正经起来。
他看向她交握在腹前的双手,泛白的骨节暴露了此刻她的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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