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今岁入秋以来,雨水也较往年少了些许,天晴日暖的日子一居多,持续的晴暖干燥,可能也是它花期得以延长的缘故。”
“萋萋方才所言,对凤凰木的习性倒是熟知。”他偏过头瞧着她:“可我记得,你此前从未离开过怀远,而此树,只生于江淮温热之地,萋萋是怎么对它这么了解的?”
听他问起此问题,羽涅眼睫微微垂下,跟着启唇:“郎君可还记得,之前我同你提过,我的故土在一个很遥远的国度。”
桓恂:“这般重要的事,我不会忘记。”
她道:“准确来说,我故乡所在的位置,此时正处于南殷境内,它的具体位置,正是位于你翻越岭南天堑后,所抵达的南殷下辖小镇范围之内。”
以前她不确定故乡的具体位置,在查李幸出身时,她以为从一本风物志上,才确定了它身处何方。
“现在它的名字应该叫卢山,那里,就有凤凰木。”
桓恂从她话里嗅到不寻常的气味。
“既是遥远的国度,萋萋的故土,又怎会在南殷?”
到了如今,很多事她没必要瞒着他,上次未细说的事,她打算细细道来。
她没有回避,回答着他的疑问:“那是因我降生时,南殷早已不复存在,中间隔了上千年。而且它也好,北邺也好,对那时的我而言,都属于几千年前史书上所记载的国家。”
“陌生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这些话对桓恂而言不亚于天方夜谭,抑或者是话本里描绘的神仙故事。
既说到此处,他将心底潜藏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那萋萋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穿越之事说来太过离奇,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她只好折中,选择了一个他或许能够接受的说法,边缓步移动,边轻声答道:“我在那个世界身死之后,再一睁眼,便已来到此处,成了容家的孩子。”
对于她的解释,桓恂并未生出怀疑,以她的能力,他早有感应到她不属于北邺。
先前,她亦跟他提起过她的来历,加上有独孤楼君的例子在前,他没有不信她的道理。
他回忆起初见时她对他的评价,一切的怪异,在这一刻都得到解释。
她停下脚步,眼神又一次投向枝头那抹绯红,望着眼前这片景致,仿佛也望见了遥远如烟的往昔。
“那时的庐山,除了随处可见的凤凰木,还有一棵极其高大的樟树,众人都叫它‘许愿树’。”
提及此处,她语调柔软,带着怀念:“我小时候,听当地老人说,那棵樟树已有上千年的岁月。我并不知它是否真的活了那么久,只记得它的树冠极大,投下的树荫能覆盖好大一片土地,树上挂满了写满心愿的红绸缎。”
在她的话语间,桓恂似是想起重要的事,接话道:“卢山确实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樟树,我带兵经过时曾见过。那地方人迹罕至,附近有座破庙,树上还挂着些褪色的红绸子。”
他说“如果卢山就是你的故乡,没想到,我竟也在不经意间,路过了萋萋曾经长大的地方。”
她嫣然笑着,又听他略有可惜地说:“只是除了那棵樟树,你我所见的风景,恐怕不是一个景色。”
随即,他朝她走来:“可转念一想,你我相遇已是上上签,何必还奢求其他。”
她听着,莞然而笑,轻轻点头,是啊,能遇见他,何尝不是上上签。
凝视着她含笑的模样,他问:“萋萋来自遥远的后世,知晓北邺终将倾覆…那在后世的史书里,可有我的名字?他们…是如何写我的?”
“是穷凶极暴?还是暴戾恣睢?”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不甚在乎。
桓恂:“我想,如有记载,应该不只是会写我是个恶人那么简单。”
一想到史书上的他没活过三十岁,她眼眶忽然涌上酸涩,喉头微动。
不想被他发现异样,她攥紧了手心,浅笑且认真地回他。
“史书上的你,长命百岁,受世人敬仰。”
“史官写你,少历离乱,怀拯世之志,以严法肃内外,人皆畏其威,其心济民。外御强敌,内修德政,为北邺统一天下,更让百姓得以安居。后世评价你,刚毅而不失仁心,机深而终向光明。”
“你的生平,会被收录在《名臣传》中,世人都知晓你的功绩。”
“后世有帝王亲笔评你,‘千载之下,唯犹想见其风采’。”
她一字不漏,叙述着一件存在的史实。
他不知,在她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她已经决定要将这一切变成真的。
听她认真说完,桓恂勾唇笑了下,笑容淡淡:“他们真是这么写我的?”
怕他怀疑自己,她重重点了下头:“不止,以后他们还会写你更多的好。”
桓恂却道:“真是意外。”
羽涅:“意外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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