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回:“他们竟未记载我会弑父的事,看来,在这件事上,秘密算是成功保住。”
听他重新提起弑父的事,她联想到他看到严岳亲笔信时的表情。
想起自己的来意,她叫他:“桓恂……”
“嗯?”
“你为何对你义父不喜欢,或者说,为何听他来,你并不开心?”
“为何……”
“为何要杀他?”他补充着她没说完的话。
羽涅没有否认。
她颔了颔首,于是将离开建安前,趁着齐训悄悄来找她向她交代一些事时,她则向齐训问起关于他跟严岳之间有何过节的事说了出来。
她说起严岳对他好像挺不错。
对此,齐训却不认同,同时向她诉说了一桩往事。
说桓恂十岁时,严岳曾带着他大破犬戎部,后设宴庆功。席间,众将群情激昂,皆主张诛杀被俘的犬戎首领以立威。
正当喧嚣鼎沸之时,桓恂从容向严岳冷静剖析杀犬戎首领的弊端。但随即,他抛出一个石破天惊之策,建议择其嫡子为质,而后释还首领及其部众,命其迁至指定边镇草场,为我朝牧马守边,岁纳贡马,战时从征。
如此,可不费一兵一卒,得一外围屏障、稳定马源及仆从军。
此言一出,诸将沸腾,唯独严岳,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骤然掀起巨浪。
他想起一得道高僧对桓恂曾经的评价,说他其智近乎妖,能辅明主,亦能续断龙脉,易乾坤。
当时严岳只当是方外之人玄虚之谈,一笑置之。
但随着此类评价,后续在其他高僧身上也出现过。
彼时他再听桓恂的计策,震惊于此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政治权谋,其思虑之深远,已远超寻常将领的军事范畴,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布局。
最后,严岳最终虽采纳了此议,当众赞他的好义子谋略过人,内心却埋下极为深的警觉。
自那日后,严岳对桓恂便暗生忌惮,对他更是严加管教,防止他脱缰。
桓恂就此在严岳心中不再是只需呵护的稚子义儿,更是一个心思难测、须得时刻警惕的危险存在。
此事,正是严岳对桓恂日后所有猜忌的源头。
哪怕最后桓恂凭借自身能力有了玄策军,每隔一年,严岳在他将兵带熟后,就会抽走一半人,接着再还给他一批新兵,美其名曰为历练他。
齐训更是告诉了她一件让她大为震惊的事,就连谢骋,也是严岳当初派来监视桓恂的。
只是谢骋经历过怀远何仁之的案子后,才被桓恂笼络。
讲完这件事,她揣摩着问他:“所以,你是因为严都督因为这些事猜忌你,防范你,你才恨他的?”
听到她的猜测,他喉间滚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月光流淌在他含笑的眉眼间,像拢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看来在萋萋心里,你未来夫君竟这般小心眼?”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着辩解,慌忙摆手。
“逗你的。”
说罢,他抬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引着她在石桌旁坐下。
但桓恂却没落座,半蹲在了她的身前,双手包裹住她的手。
院子里,独有她两人,谢骋跟守门的侍卫,以及翠微不知何时早已退去。
寸刻,他声音沉静地解答着她的疑惑。
“我从不恨他。”他说:“是他给了我身份,教我武功,教我如何行军打仗。没有他,我绝无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只是该死。”
“人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他不例外。”
“而我,也不例外。”
“哪怕因杀他,令我在史书上臭名昭著,我也不在乎。”他目光沉静如深潭,抬眸迎上她不忍的眼神:“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我杀他也不是出于他猜忌我,防范我。”顿了顿,他平静地将实情说出:“是他不该杀程家满门,不该为了自己私欲,跟赵云甫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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