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因严岳率北崖军主力抵达,不仅在士气上予敌重压,更在实力上彻底扭转了局势,南殷在总兵力上已不再占优。
北邺各外围据点与线路防守压力骤减,更重要的是,北邺可以由守转攻,主动出击,反击南殷。
眼下,显然是北邺全面反击之时。
没在城墙上继续站一会儿,桓恂视线不由自主投向了东南方向。
烽火连天的这些日子,几乎挤占了他所有心神,直到此刻战局稍定,那份被深深压抑的牵挂才浮现心头。
这些时日,他甚至未能抽空写下一封报平安的信笺,不知她在江陵可还安好。
思及此,他再也无法安心待在城头。
将后续巡视与军务交接仔细安排妥当后,便走下城墙,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府邸。
这座府邸不大,三进院落,跟江陵的将军府,建安的机衡府比起来,书房显得也小些。
书房的桌案后,他屏退左右,研墨铺帛,略微沉吟,便提笔落字。
“萋萋如晤”四个字缓缓流淌开来。
写完这四个字,他微微停顿,笔尖悬在纸面上方,仿佛在斟酌该如何将满腹心事都说与她听。
这一写便是许久。
他写城头的月,说总算明白那些写诗的,为何爱用明月聊表相思,写甲胄内袋中她亲手放置的平安符,写自己在梦中又再次梦见她。
想起那个梦,他笔尖微顿,不禁一阵莫名口干舌燥,心口灼热,梦中的旖旎,缠绵的余温犹在他心头。
写到最后,在信纸边缘,他用极小的字,近乎耍赖般地添上一句: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然则,见亦不解相思苦,不如将卿……入怀中。]
最后,他搁下笔,将信纸拿起,轻轻吹干墨迹,最后才装入函中。
当他准备以火漆封缄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不同于侍卫的沉稳,也不同于小厮的利落,其步调带着一点放轻的迟疑。
桓恂拿着火漆的手顿了一瞬,余光瞥向门外,随即又恢复如常。
“谁在门外?”
外面传来一婢女的声音:“回将军,奴是来奉茶的。”
闻声,桓恂耳尖一动,不动声色道:“进来。”
说话的同时,他将融化的漆液滴在函口,从容落下私印。
书房门被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低着头,手捧茶盘,步履无声地进来。
来人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浅青衣裙,发髻也梳得与府中婢女无异,低着头上前走至他身边,将木盘里的茶水放在书案一角。
他伸手端起了那杯茶,并未抬头看她,语气平淡得如同寻常吩咐:“这茶,味道不错,甘甜入口。”
来人头垂得更低,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双手规矩放在身前。
压着嗓音,细声回:“是厨下新到的细露秋白,煎之前用水也特意滤过三遍,味道自是最好。”
话音落下,她目光悄悄扫过那封刚用火漆封好的信函,又低声添了一句:“将军这信,可要奴婢此刻便送去驿置?”
闻言,他掠过她的手指,掠过她低垂,蒙着面纱看不清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为何戴着面纱?”他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
来人神态镇定,语气隔着一层纱显得闷又细弱:“回将军,奴婢前几日偶感风寒,面容有些憔悴,怕过了病气给将军,故而才戴着面纱。”
她说完,桓恂甚么也没说,只是慢条斯理再次轻呷了一口手中的茶。
茶香氤氲中,是他眼底深处那抹压抑已久的笑意。
少顷,少年放下茶盏,长指若有若无敲了敲刚刚固封好的信封,偏过头玩味道:“适才你说,你要帮我送信给驿置?”
她恭敬乖巧地回了句“是”。
桓恂:“不用,这封信,不必送出去了。”
他等着她回应,却见身边的人依着婢女规矩,也不继续接他的话。
只是柔声说:“如此,那奴婢告退。”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
在他看不见的正面,她唇角翘起,正要回身实行自己的惊喜。
但就在她脚步将移未移的刹那,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力道将她轻轻一带,瞬间天地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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