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色衣袍的羽涅正端端站在门口,随后走了进来。
积压太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
萧成衍怔住片刻,随即快步迎上前去,满腔的兴奋与喜悦将他淹没。
他站在她面前,双手抬起又落下,不知该如何安放。
他想去牵她的手,可如今的她,名义上已是桓恂的未婚妻。
他不能逾越礼制。
一念及此,他终是垂下了手,侧过脸,像是有意避免看她的视线:“我如今这般模样不好看,你别这样瞧着我。”
前些日子南殷战局急转直下,他只得率军回撤。死守南阳抵御北崖军那几日,他几乎未曾合眼。
直至城破在即,他决心与城池共存亡,却被身边部将强行带离战场,一路退至上京附近。
这些日子,他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压。
对内,他兄长兄道尊宁为玉碎,坚决拒斥和议,誓死不降。对外,前线战报频传,接连败退,士气低迷。
而他私下拜见桓恂之举,更是一步险棋,随时可能被萧道遵问罪。
可最终,他任何东西也没有换来。
承受着这么多压力,早前在建安那个风流潇洒的萧成衍早已不见。
凝望着他消瘦不堪的面容,羽涅唇瓣轻抿,温声道:“你为国事操心,哪儿还顾得上其他,外在之物而已,无须在意。”
萧成衍迟慢回眸,一双深情厚意的眼睛凝视着她。
许久,他才轻声问出那句压在心底的话:“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
羽涅微笑道:“我很好。”
看着他深陷的眼窝,她心中同样百转千回。
建安一别,两人再次相见,没想到他几乎已经变了个样子。
她轻叹了口气,说:“你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她解释:“刚才你与子竞谈话时,我就在后窗。”
这样也就是说,她所有事都知道了。
“那你……”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在赤隼族的事情上,他们不占任何理。
她是桓恂未过门的正妻,她心中会作何想法?她会如何看待这段血海深仇?
而下能窥见的是,桓恂对南殷,绝对是恨之入骨。
他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踏平南殷,手刃他的兄长。
她作为喜欢他的人,爱护他的人,她舍得会让他功亏一篑么?
“那你……”他再次重复着适才的两个字:“那你,还会替我们说话么?”
羽涅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着,眼帘微垂,让人窥不透她此刻的思绪。
这短暂的静默,让一旁的韩介心如油煎。
忽然“咚”的一声,他跪了下来。
“顺和公主殿下!”他仰头看着羽涅,语气带着无尽的悔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偷盗火药册子,是韩介一人之过,是我鬼迷心窍,与殿下,与皇室其他人无关!”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他一说完,径直抽出腰间的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只要您肯开口,为殿下为萧皇室求得一条生路,韩介愿即刻以死谢罪!”
“不可韩介!”
“住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羽涅一把制止住韩介的举动。
看着韩介动作,她眼神复杂,瞬间惊悸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把刀放下。”她站直了身体说:“若你一死能抵消过往一切,化解今日危局,那你此刻的鲜血,或许还有些价值。”
她缓缓道:“但你的命,换不回赤隼族的亡魂,也平息不了桓恂积年的恨意。此刻徒然赴死,除了让你家主人再添一重伤痛,于大局毫无益处。”
韩介握刀的手僵在半空,接着,他听见她说:“起来吧,我会尽力说服桓恂的。”
韩介难以置信望向羽涅:“公主说的可是真话?”
“我为何要骗你。”
闻言,韩介喉头哽咽,横在颈间的佩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倏然俯身,重重叩首在地:“公主宽宏大量,韩介没齿难忘。”
一旁的萧成衍同样也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他本以为,他们之间还要再费诸多言语,她才会答应下来,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地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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