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一群身披重甲的禁军涌入院中,为首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在北疆战场上背叛严岳的桑越石。
“陛下!”桑越石单膝跪地,急切不已道:“北门已破,叛军马上就到,臣等愿拼死护送您跟皇子们撤离!”
他身后的将士齐刷刷跪倒,甲胄相撞铿锵之声肃然:“请陛下撤离!”
萧道遵气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刀锋直指桑越石:“撤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桑越石脊背挺得笔直:“臣知陛下会怪罪臣,但此刻北门守军正在用血肉之躯拖延敌军,若陛下执意赴死,那些将士的血就白流了!”
“住口!”萧道遵一脚踢翻他:“今日朕就要让天下人看看,甚么是君王死社稷。”
“皇兄!”萧成衍不想看着他如此固执:“你可以不为自己想,但想想太庙里供奉的列祖列宗!萧氏血脉如果今日断绝,他日我们有何脸面见他们?!”
他这番话更是气得萧道遵额头青筋暴起,但不等他再说话,只见宫门处烟尘滚滚,旗上绣着的“严”字在火光中刺目惊心,众多北崖军鱼贯而入。
瞬息之间,便将殿前广场上的所有人,皇子、后妃、宦官侍女们团团围住。
氛围霎时变得肃穆紧张起来。
在死寂与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桓恂乘着战马,缓缓踏入。
他所过之处,北崖军的将领们无声地向左右分开。
扫过满地狼藉,桓恂勒马停下,最终落在萧道遵滴血的刀上。
桑越石在看到“严”字大旗的瞬间,整个完全被钉在了原地。
他不自觉握紧了刀柄,这面旗帜他太熟悉,人他也太熟悉。
曾经在风雪凛冽的边关共同作战的他们,如今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当桓恂目光扫向他时,桑越石脊背窜过一阵寒意,他看他们,仿佛在评估一群待宰的牲畜。
桑越石意识到,今日无论萧氏皇族还是他们这些将领,恐怕都难逃一死。
但,他不能让萧王室就此覆灭。
想到这里,他突然扯下头盔重重掷地,踉跄着冲出阵列,连滚带爬扑到桓恂马前,不住磕头:“将军!桓将军!求您开恩,放我家陛下离开吧!”
桓恂高踞马上,眼神淡然扫过桑越石惊恐的脸,并未停留。
这时,萧道遵看着桓恂,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扯出一个不屑与嘲弄的笑容:“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些,没想到,这样迟。”
狂风更烈,日头早隐在了云层后。
时隔十二年,两人再次相见。
当年萧道遵率军屠戮赤隼族时,桓恂不过六岁,容貌早已大变。
但纵使不记得他的脸,萧道遵也能从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看到淀了十二年的恨意。
他不用问,都很笃定,坐在马上面的人是谁。
望着对面这个他记了十二年的人,桓恂翻身下马,动作沉稳。
见他不说话,桑越石深知他跟严岳一样,对叛徒绝无宽恕。
可过错已经铸成,他只能再次重重叩首,为萧道遵求情:“将军,所有罪责在我,求您……”
“一个叛徒。”不待他将话说完,桓恂终于开口,声音不高,打断了他的言语:“还在这里叫甚么。”
话音未落,一阵寒光闪过。
桑越石倏然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人,喉间的血线迅速扩大,鲜血随即汩汩涌出。
他徒劳地用手捂住伤口,想要说甚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气音。
接着,他身子一晃,重重栽倒在血泊里,眼睛仍望着桓恂所在的方向。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没有一句审问,没有一个定罪的过程。
在桓恂看来,审与不审毫无意义,叛徒为他所做之事付出生命的代价,天经地义。
站在一旁的范天、关政,这两位曾与桑越石并肩作战的北崖军老将,目睹此景,脸上皆露出难以掩饰的震动。
连萧成衍都被这冷酷果决的一刀震得忘了呼吸。
好歹曾经是同僚,看对方落得这样一下下场,很难不触动。
对此,桓恂跟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面无表情越过桑越石温热的尸体,踏着血迹,一步步走向萧道遵,在离他二十余步的地方停下。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押解着大批萧氏王族成员上前,在一片哭嚎与挣扎中,那伙人一排排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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