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青跟着李五爷后头,慢悠悠的朝着东边大水井后头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一座石头垒砌的屋子便映入眼帘。
这屋子在附近算得上是个好的住处,周遭其他人家多是简陋窝棚,唯有它有墙有顶,完完整整称得上一间像样的屋子。
此时屋子里头出来一个男孩,正是当时给白家挑粪的安琥。
李五爷上前两步,见了安琥半句寒暄没有,直截了当地吩咐:“虎子!去把你爹的酒拿两坛来。”
白季青连忙往前凑了凑,刚开口道:“我……”
后半截话就被李五爷抬手硬生生摁了回去。
“去吧。”李五爷只冲安琥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喙。
白季青心里犯着嘀咕,满心不解。方才在他们跟前,李五爷还是副和善亲民的好官模样,怎么到了安琥这儿,就成了这般强取豪夺的架势?
李五爷却像没瞧见他的疑惑似的,只是捻着颔下的小胡子,一言不发地站着。
安琥脸上没什么多余神情,也不追问缘由,只应了声:“那您等着。”转身便进了屋。
没片刻,屋里突然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嘈杂,夹杂着嘶哑的嘶吼:“还给我!把酒还给我!”
话音未落,安琥已抱着两个陶制酒坛冲了出来,快步走到李五爷跟前,将酒递了过去。
紧随其后,一个男人踉踉跄跄地扶着门框走出,浑身裹着浓重的酒气。他脸颊深深凹陷,脸色却红得骇人,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分明是个沉溺酒缸多年的老酒鬼。
李五爷伸手接过酒壶,抬眼看向那男人,语气带着几分桀骜:“爷今儿就拿这两坛酒了,有本事你就过来取!”
那男人斜倚着门框,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含混不清地嘟囔:“小人得志……这般强夺,真是有辱斯文!”
说罢,他又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转身回了屋,连门都没关严。
李五爷这才对着安琥说道:“碌碌无为的酒鬼而已,真要守着他一辈子!毁了自己的前程!”
安琥垂了垂眼,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无奈:“毕竟是家父,我总不能不管。”
李五爷也不再多劝,拿着两坛酒就走了。
白季青还疑问着呢:“到底咋回事啊五爷?”
李五爷翻身上马,沿着路往回走,看着白季青跟了上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便是前朝的状元,安怀瑾!”
白季青一时震惊无比!
“安怀瑾!就是那18岁便成了状元,当朝据了尚公主的圣旨的安怀瑾?”
李五爷点头:“是啊,也是可惜了这等人才!”
白季青在太学自然听过这号人物,三岁吟诗,七岁作文,十岁便能入太学,十八岁殿前官家册封榜首,十九岁官家下圣旨为新玉公主驸马,结果这斯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场抗旨。弄得官家下不来台才将他给贬斥,后来貌似多次写诗讽刺公主,官家这才以藐视皇威为由发放努尔干为遍民。
后来现任官家上台,这事便渐渐成了传说流传在太学的学生之间。
“原来真有这等人物!”白季青回头看了一眼那石头小屋,心下一阵感慨。
李五爷嗤笑一声:“他算哪号人物!当初贬到这儿时,不少人特意劝解他,也让我多照拂他几分。可这人一身酸腐文人的傲骨,把来劝的、来帮的全骂了回去。”
“起初我还当他是条有骨气的汉子,没成想新帝登基后,前朝那些旧友渐渐把他忘了,他便垮了。好好活着也就罢了,偏生一头扎进了酒缸里,年过四十,一次酒后失德,娶了同为编户的陆家闺女,生下安琥。”
“有了子嗣,本该收心好好过日子,结果照旧嗜酒如命,成天不是怨天怨地,就是骂官家、咒公主,一副郁郁不得志的窝囊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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