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林野’这个人是脏的?”
“是。”
“那林峰呢?”陆医生问,“林峰是脏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我一直试图回避的伤口。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当你说‘他可能也是脏的’时,”陆医生温和但坚持地继续,“你说的‘他’,指的是谁?是那个扮演出来的‘林野’,还是扮演‘林野’的那个……人?”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发闷,那种熟悉的、濒临恐慌发作的感觉又来了。
“我……我需要……”我想说“需要停下”,但话堵在喉咙里。
“试着用我上次教你的方法。”陆医生平静地引导,“现在,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内心的混乱中拔出来,投向现实。
“……米色的窗帘。你的眼镜。沙发扶手上的纹理。那盆绿植。墙上的钟。”
“很好。现在,触摸到什么?”
我的手紧紧抓着沙发扶手。“布料。有点粗糙。”我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汗。”
一个接一个,我完成了五个、四个、三个、两个、一个。
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好多了。”陆医生微笑着说,“你看,方法是有用的,只要你愿意尝试。”
我疲惫地点点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们不一定今天就要回答那个问题。”陆医生说,“但我想请你思考一下:在扮演‘林野’的这些年里,有没有那么一个时刻,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你觉得自己……变成了他?”
第三次治疗,我带来了答案。
“有。”我直接说,没有绕圈子,“不止一次。”
陆医生示意我继续说。
“第一次被迫吸毒后,我有几天的时间,脑子是浑的。”我看着地面,声音低沉,“那时候想,既然已经脏了,是不是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就一点点。”
“后来呢?”
“后来我吐了,吐得很厉害,把胃液都吐出来了。”我扯了扯嘴角,“身体比大脑更诚实。”
“还有呢?”
“有一次,团伙里内讧,我帮着现在跟的这个头目,设计除掉了他的竞争对手。”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事情办得很漂亮,得到了赏识。那天晚上,他们开庆功宴,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能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来,还能往上爬。”
我说这些话时,感到一种强烈的羞耻。承认这些,比承认身上的伤疤更让我难堪。
“然后呢?”陆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
“然后我回到临时住处,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我停顿了很久,“我看到的是一个陌生人。眼睛里有血丝,嘴角带着那种……混出来的、油腻的笑。我对着那张脸看了很久,然后一拳砸碎了镜子。”
手背上,至今还留着那道细长的疤痕,混杂在其他伤痕里,不太起眼。
陆医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最可怕的一次,”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是在最后阶段,快要收网的时候。我知道快结束了,但反而……有种奇怪的失落感。好像‘林野’这个身份,这个我憎恶的身份,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他,我还剩下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陆医生,眼神里可能充满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求助。
“这种感受很正常。”陆医生说,语气里没有任何评判,“当一个身份,哪怕是负面的身份,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它都会成为自我认知的一部分。结束它,就像结束一段长期的关系,会有失落,会有身份危机。这恰恰说明,你始终是清醒的——你知道那是扮演,你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
“是吗?”我苦笑,“有时候我不那么确定。”
“那我们来做个小练习。”陆医生从旁边拿起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现在,试着写下‘林野’的特点。任何你能想到的。”
我接过纸笔,犹豫了一下,开始写:
警惕多疑
会算计
能喝酒
熟悉毒品
知道黑道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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