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虎扫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开口:“兄弟们,这次归田太君认可咱们的表现,多亏他多方奔走推荐,我被任命为华北治安军驻滦县独立旅旅长,军衔也提了一级。”
底下的老弟兄们一听,脸上顿时绽开喜色。一营长杨勇率先高声道:“恭喜长官!”杨山、杨奎等人立刻用力鼓掌,张德胜、吴德彪也笑着附和:“太好了,旅长!您这一升官,兄弟们往后也能跟着沾光!”
牛虎笑了笑,语气笃定:“那是自然。只要兄弟们跟我一条心,我绝忘不了大伙的好处。”
众人连忙表态:“放心,旅长!兄弟们全跟您一条心!谁要是敢不跟您一条心,甘愿受三刀六洞的惩罚!”
牛虎赶紧摆手打断:“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咱们靠团结才能过好日子,别搞这些虚的。”他心里清楚,队伍里不全是自己的铁杆,还有几个没十足把握掌控的人,这话不能说得太直白。
随即他话锋一转,正色吩咐:“回去之后,大家尽快准备。三天后咱们就出发,不必要的东西赶紧处理,别带着一堆无用之物。”众人齐声点头应是。
“行了,你们先散了吧。”牛虎顿了顿,补充道,“杨勇、杨奎、杨山,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知道这三人是牛虎的心腹,纷纷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牛虎对杨奎说:“你想办法通知我大嫂,就说我现在不便出去。去的时候把东西捎上——归田给了我几盒罐头和奶粉,一起带给她。”说着,他掏出一把小手枪和二十发子弹,“这把手枪和子弹也送她,往后咱们再见面,恐怕就难了。”
杨奎接过东西,点头应下:“放心,我这就趁乱出去办。”说完便转身离开。
牛虎看着杨勇和杨山,语气郑重补充道:“你们得心里有谱,把那些调皮捣蛋、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人,列出一份名单。万一需要留下一部分人,就把他们舍弃。”
杨勇立刻表态:“请团长放心!我回去就整理出名单,绝不让您操心。”牛虎点点头,挥手道:“你们去吧,抓紧办。”
另一边,杨奎准时赶到接头地点,果然看到了等候的狗剩子。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米饼递过去,笑着说:“饿了吧?先吃个饼垫垫。”他清楚根据地粮食紧张,特意多带了些吃食。
狗剩子也不客气,接过饼就大口啃起来——两人本就是老相识,不用见外。杨奎趁机叮嘱:“回去告诉李部长,我们部队要调走了。这点东西是团长让转交的,里面还有张字条,千万别弄丢。”
狗剩子一听顿时急了,嘴里的饼都忘了嚼:“哎,杨大哥,你们怎么突然要调走啊?这也太突然了!”
杨奎无奈地笑了笑:“不然你去求鬼子,让我们留下来?”
狗剩子小脸涨得通红,急忙说:“不是这意思!你们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混熟了,能互相照应,没想到……”
“别多说了。”杨奎打断他,语气急促,“你务必把东西亲手交给李部长,我没工夫再跟你磨牙。”说完飞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狗剩子捧着包袱,闷闷不乐地回了七星村。这小家伙虽年纪小,却机灵得很,找到正忙碌的李淑云后,凑到她耳边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淑云听完顿时一惊,连忙打发走狗剩子,急忙打开包袱。看到牛虎的字条,她心里一阵发酸——这一年多好不容易接上关系,牛虎对部队的帮助越来越大,没想到突然要调走。目光落在那把“马牌撸子”上,手枪崭新精良,这种枪只有八路军高级指挥员才配用,小叔子却特意送给了自己;再看到旁边的罐头和奶粉,李淑云眼眶微微发红,忍不住想起许久未见的丈夫牛忠,轻轻叹了口气:“哎……”
不过她很快收敛情绪,拿起罐头转身送到了伤员住处,又捧着奶粉快步走向许光华的宿舍——许光华的爱人刚生产没多久,偏偏因为营养跟不上没了奶水,这罐奶粉正好能救急。
牛虎的判断果然没错,没过多久,上级便传来指令,要求他的部队留下100名熟悉当地情况的人。牛虎立刻照着先前拟定的名单筛选,将平日里与自己不一条心的人,以及本地籍贯的伪军悉数留下,余下400多人早已收拾好行装,整装待发。
另一边,归田也从自己仅存的十几名心腹里,挑出4人带在身边。此次调遣,日方专门派来了汽车,负责将牛虎的队伍及所有装备一并运走。为了让牛虎有面子,归田更是亲自带队,先将他送到滦县——那里已有一个团驻守,正等候这位新任旅长到来。
滦县因有开滦煤矿的几个矿区,当地伪军的核心任务便是护卫矿区与运输线,配合日军掠夺资源。当地日军警卫队长松本大尉见归田中佐竟亲自护送一名伪军旅长,虽满心不解,但碍于军衔差距,仍不敢怠慢,忙着上前巴结。
归田见状,板起脸对松本说:“松本君,这位牛旅长是我的好友,还曾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今后工作中,你要对他多些尊重。若我听到你对他有不敬之举,我会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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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连忙点头应道:“请大队长阁下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华北治安军派来的政治部王主任早已在驻地等候,见牛虎竟如此受日本人倚重,心中十分意外,脸上却堆着笑对归田说:“归田君放心,您的要求我们已尽力满足。后续牛旅长只需稍作等待,部队缺额的士兵会立刻补充。您也清楚,治安军那边再有一个多月,就有一批学员和士兵训练完成,届时会第一时间送到这里。”
归田却板着脸,语气强硬:“回去告诉齐司令,必须严格按我的要求办。剩下这一个团,必须满1370人的编制,一个都不能少。另外,要给牛旅长配备一个骑兵连、一个机关枪连,医官也得配齐。”
牛虎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大喜——这般配置,无疑能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
政治部王主任心里却暗暗撇嘴:这牛虎到底什么来头?之前看他的资料,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怎么突然就得了日本人的看重?可他不敢反驳,只能连忙陪笑应道:“放心,我回去就跟齐司令转呈您的要求,尽快让部队赶过来。”
归田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好。”
这时,王主任连忙宣布任命。当地伪军二三六团团长赵无极——原本是张海鹏手下的营长,后来投降鬼子才升任团长——满脸羡慕地看着牛虎,当即上前,“啪”地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旅长!本人赵无极,是您手下二三六团团长,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
牛虎点点头,语气平和:“赵团长好。你来得早,对滦县的情况更熟,之后有些事情,我还要跟你取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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