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红小字如活物般在竹简上蠕动,最终凝成一句冰冷的敕令:“河神庙,骨为媒,听水悲。”
林晚昭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鬼婆给她的,竟不是破解之法,而是另一道更诡异的谜题。
她不再犹豫,握紧竹简,身影如一道鬼魅,没入沉沉夜色,直奔那座位于漕河岸边的破败河神庙。
月色惨白,河神庙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庙宇早已荒废,唯有正殿深处,一缕微弱的香火在黑暗中明灭,缭绕着一座没有牌位的神龛。
龛中供奉的并非神像,而是一个尺长的无名骨匣,上面覆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青布。
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老道正在扫地,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在空寂的庙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察觉到有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落在林晚昭身上,最终死死钉在她发间那支古朴的玉簪上。
“你……”老道的手剧烈颤抖,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是你……不,不对……是听水娘娘……二十年前,听水娘娘也是这样,簪血祭河,以慰亡魂!”
林晚昭心中巨震,她取下玉簪,冷声问道:“什么是簪血祭河?”
老道看着那支玉簪,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古有秘闻,逢甲子阴年,若有通魂体质的阴女出现,便可于河脉交汇之处设‘水镜台’,以自身精血为引,玉石为媒,便可顺着水流,听尽十里亡音。二十年前的听水娘娘,就是为了寻找沉船失踪的夫君,在此泣血三日,最终……疯了。”
他颤抖地指向庙后方:“那座石台,便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水镜基座’。姑娘,回头吧,与阴魂交易,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林晚昭没有理会他的劝告,径直走向庙后。
一座饱经风霜的圆形石台立于河岸,台面刻满了繁复而古老的沟槽,中心处有一个与她玉簪形状完全吻合的凹槽。
她没有丝毫迟疑,将玉簪猛地插入凹槽之中。
“咔”的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随即,她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在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再度划下!
鲜血涌出,顺着她的手臂滴落,沿着石台上的沟槽,如一条条红色的细蛇,迅速蔓延,最终全部汇入一道通往河底的暗渠。
刹那间,一股无法言喻的阴寒之气从河底倒灌而上,直冲她的天灵盖。
林晚昭的异能被这股力量催发到了极致,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漕河水脉中无数亡魂的怨念与低语,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混乱,嘈杂,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就在她即将被这庞大的信息流冲垮时,一道清晰的对话声穿透了所有杂音,精准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来自十里之外,一艘伪装成漕运粮船的货船底舱。
“……都安排妥了,王通那边说了,这批炮一运到松江渡口,立刻换上燕字旗,大事可期!”一个粗犷的声音压抑着兴奋。
“可……京兆府那个能听魂的丫头怎么办?万一被她……”另一个声音透着担忧。
“哼,怕什么?鬼婆的‘鬼河’阵已成,水脉怨气冲天,她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听不清半个字!她听到的,只会是十七个冤魂的哭嚎!”
声音断断续续,但“松江渡口”、“燕字旗”这几个词,已如惊雷在林晚昭心中炸响。
军火的终点,就在松江!
与此同时,沈知远在京兆府的灯下,终于将那张从鱼腹中取出的残破密信与漕运司的记录完全对应。
一张清晰的“三仓一渡”藏械图在他笔下成形:芦苇仓、灰堰仓、青浦仓,三大隐秘仓库,分别藏匿百门铁炮,由不同的商号作为掩护,分批次沿漕河南运。
“大人,”沈知远将图纸呈给李怀恩,目光锐利如刀,“王通此计甚毒,三仓互为犄角,若我们强攻一处,另两处必会闻风而动,将火炮沉河或直接引爆。我有一计,可让他们哑巴吃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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