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在林府管了二十年丧仪绣活,此刻却像触到了蛇,枯瘦的指节发白:“这...这黑线...”
“怎么?”林晚昭垂眸,见嬷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反手倒绣。”嬷嬷喉结动了动,“老奴绣了四十年丧帕,正着绣、斜着绣、甚至用死者头发绣都见过,可这...这是拿针尖倒着戳,线从帕背往正面走。
油灯下看不出针脚,日光斜照也不显...除非...“她突然噤声,眼神慌乱地往门口瞟。
“除非用魂烛照。”林晚昭接话,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铜灯。
嬷嬷浑身一震,猛地跪在地上:“姑娘饶命!
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王氏主母说这些帕子犯了忌讳要烧,老奴...老奴不敢问啊!“
林晚昭弯腰将她扶起来:“嬷嬷别怕,我要的是真相。”她取过铜灯,再次滴入心头血。
幽绿火焰腾起的刹那,三帕上的阴绣如墨入水般晕开——第一幅是密密麻麻的银号流水账,第二幅画着漕运路线图,第三幅右下角,赫然是王氏的亲笔:“账房知情,药之,焚其书,伪作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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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主母的笔迹!”嬷嬷瞪圆了眼,“当年周账房确实是在柴房自缢的,可...可他儿子小蝉明明说...说他爹前夜还好好的...”
林晚昭攥紧第三幅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王氏的字迹她见过,那笔锋里的狠劲,和当年她命人在寒冬里撤了她屋里炭火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去把焚帕的哑婢带来。”她转头对候在门外的丫鬟道,“记住,别让任何人察觉。”
哑婢被带进来时,眼神还带着刚从梦中惊醒的恍惚。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腹有细密的针孔——那是长期刺绣留下的痕迹。
林晚昭命人取来笔墨,哑婢的手刚碰到笔,就开始在纸上快速划动:歪歪扭扭的黑线,和帕子上的阴绣针脚分毫不差。
“她这是...”沈知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叠漕运记录。
他的外袍沾着星点晨露,显然是连夜从户部赶回来的。
“王氏逼周伯绣帕时,哑婢在旁烧帕。”林晚昭盯着哑婢颤抖的手,“人在梦中会重复最深刻的记忆,她虽哑,却把阴绣的针脚刻进了骨里。”
沈知远翻开漕运记录,指尖停在某一页:“我比对了近三年林家商号的漕船记录,’三十六船走漕七日‘的航线,每次都会在江南水寨多停半日。
而水寨...是燕王私军的屯粮处。“他抬眼,目光如刃,”王氏假借林家商号,给叛军输送军资。“
当夜,林府祖祠的长明灯烧得比往日更亮。
林晚昭将三帕悬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魂烛的幽绿火焰映得帕上阴绣泛出血光。
她取过母亲的银簪,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滴在供桌的青石板上,绽开红梅般的花。
“小蝉,你看。”她对着虚空轻声道,“你爹的清白,我今日还他。”
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
林晚昭转头时,一只信鸽扑棱着撞在窗纸上,爪间系着的纸片被雨水浸得发皱。
她解下纸片,借着烛火看清上面的字:“...江南...李...”
“李大人?”沈知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户部左侍郎李延?
他上月刚被派去江南巡查漕运。“
林晚昭将纸片收进袖中,望着窗外翻涌的雨云。
闪电照亮祠堂外的影壁时,她瞥见院角的厢房里,焚帕哑婢的窗纸透出模糊的人影——那影子的手正上下翻飞,在空气中绣着什么。
“沈郎,”她转头,眼底燃着簇新的火,“明日你去查查李延的任前履历。”顿了顿,又道,“再让人盯着哑婢的梦境——她昨夜绣了三幅帕的针脚,今夜...怕是要绣第四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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