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他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走了出来,发梢滴水,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红。
经过时,段忱林注意到了邵惜那空空如也的耳朵上,耳洞仍然红肿着。
他没有管,也进了浴室。
直到接近凌晨十二点,邵惜看起来还是没有一点要给耳朵消毒的想法,书桌上的小台灯一关,就要上床睡觉。
段忱林这才开口:“你的耳朵,我给你消毒。”
邵惜动作一顿,头也没回,只甩出两个字:“不要。”
段忱林面无表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道:“过来。”
邵惜翻了个白眼,脸上尽是嘲讽,满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不要。”
他踩上第一阶台阶,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邵惜的毛瞬间就炸了,一整晚的情绪爆发,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用尽全力甩着手腕,又去推段忱林,但都走不掉,他压低了声音,怒道:“你放手!”
段忱林的手臂都被揪出红印子了,他也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游刃有余地用另一只手去够碘伏,拧开。
邵惜还在挣扎,可当他看到那棕褐色的液体在剧烈晃动,眼见就要倾洒出来,弄脏地板,大概率会打扰已经上了床的夏绪和林方远,只好硬生生忍了。
算了,反正不消毒疼的也是自己,段忱林伺候他还不用他动手,算是赢了。
耳朵上传来湿润的凉意,邵惜梗着脖子,胸膛剧烈起伏着,目不斜视,可人的双眼可视范围是一百八十度,他还是能看到段忱林那张冷硬的、凑得很近的脸,看到段忱林低垂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以及同样抿着的唇。
沉默没有让邵惜变得冷静,反而越想越生气,越看越火大,他忽然说:“你坐着,我站累了。”
这话明显带着刻意,直截了当地告诉段忱林,我要刁难你了。
段忱林抬眸看了他一眼,几秒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坐到了椅子上。
邵惜用力抓住对方的肩膀,一屁股坐了上去,泄愤似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去。
在感受到段忱林消毒到最后一个耳洞时,他几乎是带着报复性的力度,蹭了蹭。
如愿以偿地感受到身下的异状,邵惜心里的堵,才稍微疏通了那么一点点点。
但也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点,愤怒、憋屈、失望仍然像潮水一样包裹着他,只想狠狠揍段忱林一顿。
可是,他也无权责怪段忱林什么,毕竟从头到尾,准备礼物也只是他一厢情愿。
邵惜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最终还是唰地一下站起了身。
他几步跨上楼梯,胡乱地把拖鞋踢飞,扑通一声滚进床里,他伸手掩了帘子,彻底隔绝外面的光。
他突然觉得这帘子挺好的,他在里面捶打空气都没人能看到。
过了一会,啪嗒一声,宿舍的灯被关了,眼前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床传来震动,是段忱林也上了楼。
可紧接着,邵惜没听到段忱林回到自己床铺的声音,反倒是自己脚边的床帘动了动。
邵惜猛地睁开眼来,只见段忱林抬手掀开了他的帘子,一只膝盖已经跪了上来。
第29章给你弄回来
邵惜吓了一跳,想都没想,直接抬脚狠狠踹向那个逼近的黑影,“你干什么!”
段忱林左手轻而易举地攥住邵惜的脚腕,那力道让邵惜瞬间感到了被禁锢的疼痛,紧接着,右手一放,密不透风的帘子垂落,结结实实地盖住了两人。
被段忱林羞辱了那么多次,饶是邵惜,此刻也该明白了——段忱林爬上来,绝不是为了找他打架的。要打,刚刚在楼下就动手了。
邵惜企图甩开段忱林的手,他实在搞不懂段忱林在想什么,这次倒痛快地松开了他。
邵惜用手肘半撑起身体,满脸戒备。
黑暗中,他看不清段忱林的表情,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段忱林直着身,大腿跪在他腰侧两旁,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空气都被压缩得稀薄,极具压迫感。
“你不许上我的床……给我滚出去!”邵惜像只在朝人类哈气的猫,他浑身都绷紧了,强迫自己稳住身形,不做出任何有逃跑趋势的动作,逃了不就说明自己怕了么?
可段忱林不仅没有往后,还过分地往前逼,膝盖几乎抵住邵惜的手肘。
好在宿舍的床架虽然老旧,但不至于脆弱到发出吱呀声响,只是随着晃动,但要再动得厉害些,必然会惊扰到宿舍的其他人。
偏偏,段忱林看起来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暴露。
邵惜大脑发麻发热,极致的愤怒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从切完蛋糕到现在快三个小时,他本来就一直在憋着气,此时此刻,他感觉下一秒就会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心脏过载猝死,他气得牙关紧咬,真的想扑上去咬死段忱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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