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拆穿,除了觉得挺好玩以外,也好奇两人到底要干什么,便抱着看戏的态度,陪着演一演。
不是,邵惜震惊了,眼睛睁得圆圆的,目瞪口呆。
所以当时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正在亲吻他,而另一个最好的朋友正在看着。
段忱林显然也不知道这个事,可疑地沉默了。
一股尴尬的气息蔓延开来。
除了陈时津。
被折磨了许久的他,此刻舒服地翘起二郎腿,看着两人无地自容。
一时之间只有邵小黑上蹿下跳的声音,过了很久,邵惜才把掉到桌子上的干蒸捡起来,艰难道:“所以……那个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
“嗯,”陈时津优雅地喝了口现磨豆浆,“我转身的时候太急,撞到了放灭火器的柜子。”
邵惜还是难以相信:“……”
轮到段忱林开口:“你不是说回家陪外婆吃饭吗?怎么那个时候来?”
陈时津的脸上瞬间挂上了调侃的笑,看起来还想吹声口哨,“你俩都记得很清楚啊。”
两人又闭上了嘴。
陈时津享受了会这个美妙的安静,才道:“我给外婆的礼物漏在学校了,回来拿。”
邵惜已经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了,不是,陈时津好能憋啊,要是他,估计变身河豚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哐哐砸门,怒吼:“你们两个昨天为什么接吻?!”
见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陈时津美美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看了下手表,道:“十点了,那我上班去了。”
段忱林和邵惜连客都不送了,别说站起来了,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下次见啊小惜忱林~”陈时津也不在意,这两人越是反常,他越是舒坦,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快感。
这是第二次邵惜想对陈时津说“滚”字。
门关上了,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先前有多喧闹,现在就有多寂静。
段忱林先打破了僵局,他轻声说:“那个时候,抱歉。”
其实那个吻,他并不是有预谋的,他对出现在学校的邵惜同样很惊讶,同意坐上窗台也只是想一起看看晚霞。
但……那个时候氛围太好了,他看着邵惜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就抓住窗台,倾过身,眼里只有缓慢放大的邵惜的脸。
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贴上去了。
邵惜小声应道:“哦……哦,嗯。”
段忱林道:“从窗台跳下去,有受伤吗?”
本来婚礼当晚发生了那样的事,邵惜就不知道怎么面对段忱林,现在又被陈时津戳破初吻,他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段忱林了,只木着脸,道:“崴了下脚……问题不大。”
羞耻、尴尬、不知所措、混乱等等情绪通通涌上来,让邵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能是看出了邵惜的不自在和坐立不安,段忱林动了起来,收拾早餐残局,“你要回房间休息吗?”
“嗯。”邵惜立刻站起来,还有心思绕了一圈,把邵小黑捞走。
等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域,邵惜才松了一口气,背靠着门,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声地咆哮起来。
邵小黑在爹地怀里,被挤得“嗯”一声。
邵惜又连忙把邵小黑拿出来,拿猫擦无形的眼泪。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亲就亲了,怎么还会被时津哥看到啊?!
他们三个有病吗?高考考完不回家跑学校?!那么喜欢学校吗啊啊啊……
手机震了一下,邵惜吸了下鼻子,戏收得很快。
是段忱林的消息:你的药我放在门口了,记得涂,一天两次,你现在就要涂一次。
什么药……哦,邵惜想起来了,他前所未有地尴尬,又抓狂了好一阵子。
怎么总是提醒他和段忱林做了啊!就不能让他忘了吗?
这不奇怪吗?十几年来都是好朋友的人,这不奇怪吗?!
妈的……摸自己那里也很奇怪!
段忱林混蛋!
正趴在床上悲伤呢,铃声响了起来,邵母来了电话,“小惜?今晚有空吗?”
邵惜没有说有空还是没空,只道:“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婚礼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聚,所以想着今晚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
邵惜瞥开眼,说:“不用了吧。”
“真的吗?是有什么事吗?弟弟也说很想你。”
这倒确实,自从他搬出来住之后,和邵炘就不经常见了,婚礼因为忙,也就说了几句话。
邵惜道:“那我晚点问问段忱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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