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裂缝里渗出腥甜的血味,和十年前巷口那摊血的味道叠在一起,呛得我眼眶发酸。
虚影者背后的镜面涟漪漫到脚边时,阿影的短刀鞘重重磕在我腰上:镜界的防御阵法!她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只能用真实情绪破局!
我盯着石门缝隙里那只苍白的手,指节处还留着被玻璃划开的血痕——和白芷腕上红绳下的旧疤一模一样。
镜娘刚才那句她最后喊的,也是突然在耳边炸响,炸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小丰,面要坨了。
哥,我把蛋藏你碗底啦!
记忆突然翻涌。
九岁生日那天,母亲端着青瓷碗从厨房出来,热气糊住她眼角的细纹;妹妹蹲在我脚边,用沾着面粉的小手偷偷掀我碗沿,被我抓住手腕时,她歪着脑袋笑,发梢沾着半粒芝麻。
银火在掌心发烫。
我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虚影者镜面身躯里浮动的幽蓝光纹——像极了妹妹当年戴的星星发卡,塑料的,三块钱一个,她宝贝得睡觉都攥在手里。
再睁眼时,银火不再是刺目的白,反而裹着层暖黄光晕,像母亲灶台前的火光。
我抬起手,那团轻轻碰在虚影者胸口。
镜面守卫震了一下。
它原本透明的身躯突然泛起涟漪,七张模糊的小脸叠在一起浮出来——最小的那个,额角有块月牙形的胎记。
老皮在我口袋里炸了毛,胡须扫过我掌心:它们不是守卫...是被困的镜影童
我记得她。
白芷的声音像被撕碎的布。
她不知何时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地板缝里,眼泪砸在青砖上溅起小水花:她们把我关在镜外,让我看她一天天腐烂...可她的灵识,一直喊着...
我喉结动了动。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我也是这样跪在血泊里,听着妹妹喉咙里的血泡声,却什么都做不了。
叮——
锈匙插进石门缝隙的瞬间,地脉在脚下轰鸣。
井底传来模糊的哼唱,像是被水泡过的旋律,可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小星星》,妹妹每天睡前都要唱的歌。
镜娘瘫坐在碎玻璃堆里,发梢沾着血珠,眼睛瞪得像要裂开:她...她还活着?
可实验记录说X-3在三年后脑死亡...
我的手指在发抖。
那旋律裹着十年前的奶香,裹着妹妹往我碗里塞蛋时热乎乎的呼吸,裹着母亲摸我头时,发间桂花油的甜。
银火在血管里烧,烧得我耳后红痕发烫,烧得右腕旧疤发痒——那是我当年扑向妹妹时,被碎酒瓶划开的。
痛、怒、暖。我对着虚影者低喝,三道影子从银火里钻出来,像活物似的缠上我双臂,这是我的情绪,是十年没断的根。
虚影者没动。
我撞过去的刹那,它的镜面身躯像水一样分开,凉丝丝的触感擦过脸颊。
石门地打开,黑雾地涌出来,裹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奶糖香——妹妹总把糖藏在枕头底下,说要留给哥哥。
我纵身跃入。
井底不是地窖,是间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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