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白芷冲出地窟,山风裹着腐臭味灌进鼻腔。
抬眼的瞬间,后颈寒毛全竖起来——灵墟三十六根玉白光柱,已有七根断成两截,碎晶碴子砸在林子里,像下了场银灰色的雨。
黑气顺着断柱往上爬,缠着松树的枝桠,把月光都染成了青灰色。
林子里传来幼鹿的尖叫。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血鬃正弓着背,獠牙上挂着血珠,前爪死死按住只花斑幼鹿。
它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炭,喉咙里发出咯咯的低嚎,完全没了从前跟着母狼时的机灵样。
“它们不是在疯……是在疼。”铁皮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子里。
他被归墟会的人拖走时,血沫子溅在我鞋上,重复了三遍这句话。
当时我以为他是疯了,现在看血鬃爪子下幼鹿抽搐的后腿,看它浑身发抖却死咬着不松口的模样——突然明白那疼得有多狠。
“影铠。”我低喝一声。
蓝光顺着锁骨爬满全身,八息的护罩在身周凝成淡蓝色光膜。
白芷在我怀里动了动,额头烫得惊人,我咬了咬牙,把她轻轻放在祭坛残柱下,转身朝血鬃跑去。
风灌进耳朵里,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离血鬃还有十步远时,我闭眼,指尖抵住眉心——共契回响的纹路顺着血管往眼眶里钻,像有根烧红的针在扎视神经。
“碰”的一声,神识刚触到血鬃边缘,就被一股热辣辣的疼撞回来。
我踉跄两步,喉间腥甜翻涌——那是母狼被抽魂时的最后一声嚎,我甚至能“看”见那场景:铁链穿透母狼的肩胛骨,银钩从它天灵盖里往外扯白花花的魂丝,它的眼睛还盯着血鬃,喉咙里挤出的不是惨叫,是“走”的口型。
“噗——”我咳出一口血,咸腥味儿漫到舌尖。
这时头顶传来“咔哒”一声,像老木门轴生锈的动静。
我抬头,断碑上落着只黑羽乌鸦,双耳缠着浸透血的布条,每根羽毛都沾着碎晶碴子,是聋鸦。
她歪着脑袋看我,血布下漏出半只灰白的眼睛,哑着嗓子说:“你若听,就聋;你若共,就疯。”
地底突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响。
我回头,裂足的穿山甲脑袋“轰”地顶开土块,甲壳缝里渗出黑血。
它后颈鼓着个青包,正有东西在皮下蠕动——是裂脉蛊。
没等那虫子钻出来,我反手抽出骨铃残骨,顺着甲壳缝隙扎进去。
“嗤”的一声,青虫被钉在石头上,扭曲成麻花状。
裂足浑身一震,原本疯狂的地脉震动突然弱了些。
我盯着青虫尸体,后槽牙咬得生疼——归墟会不是抽地脉,是用这虫子啃地脉,让灵兽疼到发疯,当活祭品。
血鬃的暴走,不过是第一环。
“嗷——”血鬃的嚎叫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转头,它已经咬断了幼鹿的脖子,正低头撕咬尸体,血沫子溅在松针上。
我扯开胸前旧疤,灰鼠老皮的残灰混着血珠簌簌往下掉。
洒向血鬃的刹那,灰烬突然泛起银光,像有什么在回应。
“老皮说过,共契灵的残灰能感应同类。”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这次换我当桥梁。”
我没躲,反而把七段“盲忆”全放出来——妹妹被捂住嘴时睫毛的颤动,妈妈护着我时后颈的痣,爸爸最后看我的眼神。
这些痛像滚烫的岩浆,顺着共契纹路往血鬃脑子里灌。
血鬃的动作猛地顿住,獠牙离幼鹿尸体只剩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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