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我问。
哭童点头,他腕上还系着我给他的平安扣,红绳褪了色:他们听见小孩哭就会放松,就像......就像我娘被抓走那天,他们也是听见我哭才没杀我。
我喉咙发紧。
心噬在提醒我时间,可我还是蹲下来,摸了摸他发顶:哭要真,痛要深,但他们......不配知道你为什么流泪。
我取下颈间最后一撮惊云残灰,那是用幽昙的骨灰炼的,能暂时屏蔽悲晶共鸣。
我把残灰揉进他掌心:等他们靠近,你就把这个按在石头缝里。
他攥紧拳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知道,要等哥的影子罩过来,才能松手。
三更天,山风裹着潮气灌进领口。
我蹲在哨站外的灌木丛里,心噬的视野在眼前铺开——两息后的画面:穿黑制服的守卫踢开哭童脚边的石头,弯腰去拉他胳膊。
哭童的抽泣声传过来,带着股真真切切的绝望:爹!
爹你醒醒......他的眼泪滴在预先埋好的晶核上,晶核泛出淡紫的光,那是悲晶共鸣的信号。
守卫队长扯了扯领口的悲晶吊坠,吊坠在发光。
他踢了踢地上的刀疤男人,冲手下笑:运气好,捡个活饵。
两息后。
我看见他的手即将搭上哭童后颈,看见他腰间的钥匙串会在转身时撞响,看见他左小腿的肌肉即将绷紧——心噬把这些都摊开在我眼前,像本提前翻开的书。
我掠出去时,影子比风还轻。
影铠从脊椎窜上来,裹住我十六息,皮肤表面泛起鳞片状的暗光。
守卫队长的瞳孔刚缩成针尖,我的指尖已经抵住他颈侧的哀脉,残灰顺着指甲缝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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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凝固了。
悲晶吊坠的光在他眼前晃,可他发不出声音,连喉结都动不了。
我看见他眼底闪过恐惧,然后是茫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哭童的眼泪里没有悲晶该捕捉到的痛。
剩下的四个守卫甚至没来得及摸枪。
心噬的视野里,他们的动作慢得像被抽干了时间:拿手电筒的手刚举到一半,摸对讲机的手指刚碰到按钮,端枪的手肘刚弯起三十度。
我像根针,扎进他们的哀脉,又迅速抽离。
影铠在第十二息开始发烫,提醒我时间不多。
最后一个守卫倒下时,哭童扑过来抱住我腿,他的眼泪是热的,烫在我麻木的小腿上:哥,你会记得我吗?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尖的残灰还在,可皮肤下的暗纹在蠕动,像有虫子在爬。
心噬的声音在笑:他问的是会不会记得,不是。
我不确定......我蹲下来,替他擦掉脸上的泪,但它会。
返程时,山巅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尚未完全熄灭的青铜灯上。
灯焰被阳光一照,变成半透明的淡金,像融化的蜜。
我停住脚步。
掌心的暗纹突然剧烈跳动,心噬的声音比以往更清晰:下一个目标?
白芷是谁......我望着归墟会总坛方向,那里的山雾里隐约能看见飞檐,我已经记不清了。
但欠我的,一笔都不能少。
风卷起我的衣角,一串小铃铛从腰间晃出来。
那是用碎悲晶穿成的,每一颗都封着段别人的痛——守卫队长的恐惧,他手下的茫然,还有哭童刚才那滴滚烫的泪。
铃铛轻响,像雪地里冻硬的铃铛。
我摸了摸腰间的小铃铛,转身往营地走,天亮了,该收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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