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经脉突然炸开,像有千万根冰针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
膝盖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手撑在冻土上,指甲缝里全是冰碴子。
可这疼不是灼烧,是某种更古老的震颤——像久旱的土地终于等来第一滴雨,像走散的孩子被人攥住了手腕。
你来了......我们等了七代。
声音从识海最深处漫上来,像古钟在颅骨里撞出涟漪。
我猛地抬头,晨光刺得眼睛发酸,可眼前却叠着另一幅画面:百年前的雨夜里,穿青布衫的老人跪在青铜巨门前,身后十七个被锁链串起的活人在泥水里挣扎。
老人手里攥着安魂谣的曲谱,他唱的是魂归青山草木安的正调,可眼角淌下的血却打着逆节律的节拍——每一滴都砸在铜门上,溅起暗红的光。
这是守钥族的最后仪式。心噬的低频震动突然清晰,他们不是在送容器入深渊,是在给地门喂活祭。
地仙不是修出来的,是......
丰哥!林晚的声音像根针戳破幻境。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发现不知何时已跪在新挖的土坑边。
十七具遗骸整整齐齐排开,颅骨上的冻土被林晚用体温焐化了,露出眉心上淡青的骨茬。
昨晚冻土化得怪,挖到第三层就碰着这些。林晚蹲在我旁边,手套上沾着黑褐色的血渍,每个头盖骨都没碎,像特意留着给人看的。
我摸出随身的手术刀,划破指尖。
血珠落在第一具颅骨眉心时,有什么东西顺着皮肤往胳膊里钻——不是疼,是一段模糊的影像:白大褂举着骨钻,金属钻头抵在太阳穴上,有人在喊记录瞳孔震颤频率,还有个女声在笑:这具能撑到门开吗?
第二滴血落下时,影像开始重叠。
第三具颅骨的记忆里,我看见青铜门裂开一道缝,门后有张由人脸拼成的巨口,正吐着蛇信子舔那些锁链。
第七具的记忆最清晰: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被按在手术台上,她盯着天花板的摄像头,用唇语说——和我妹妹被枪杀前,盯着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不是复活。我捏紧手术刀,血腥味在齿间散开,是借他们的眼睛,看地门开的那刻。
林晚的喉结动了动:昨晚市三院、同仁、仁爱,三家的精神科患者都梦游了。
护士说他们用指甲划墙,画的都是......
青铜门,和门旁站着的男人。我替他说完,怀里抱着烧焦的日记本。
林晚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墙皮脱落的白墙上,用血指甲刻着歪歪扭扭的画——门,人,烧焦的本子。
和我记忆里妹妹藏在枕头下的日记本,一模一样。
归墟会动了。我把最后一滴血滴在第十七具颅骨上,意识链突然连成一片,像十七根线在脑子里绷成琴,他们启动净瞳计划,要拿信仰之力盖过亡语。
林晚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他扫了眼消息,脸色骤变:城南天王寺,半小时后开驱邪法会。
主持是归墟会养的活菩萨,说要以正念破邪音
我扯下手套塞进兜里,指腹蹭过腕间的鼠形纹身——那是老皮最后用血在我手上画的记号。老鼠最爱啃佛像背后的木柱。我低头对脚边的灰鼠说,它叼着个纸团窜进灌木丛,去,把惊云残灰撒在香炉底、经幡缝、供桌夹层。
灰鼠的胡须抖了抖,消失在晨雾里。
天王寺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我混在信徒堆里,看着主持高僧披着金线袈裟登上法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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