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闹钟在林晚腕间炸响时,我正蹲在冷冻库角落。
老皮湿淋淋的尾巴尖刚在水泥地上划出第七道痕,那抓挠声突然拔高——不是排水管里的,是从东南方向漫过来的,像无数碎玻璃在刮擦夜空。
林晚的腕表屏幕刺得我眯眼。
他右手死死攥着绷带,指节发白,左手指向窗外:“听。”
我听见了。
不是普通的鸡鸣。
十二处养鸡场的啼鸣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着,起承转合分毫不差,像是有人拿着节拍器在幕后指挥。
老皮突然直立起来,前爪按在我手背,胡须抖得厉害——这是他翻译复杂鼠语前的习惯。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锈迹斑斑的收音机,拧开旋钮,杂音里竟混进清晰的摩斯密码声,和鸡叫的停顿严丝合缝。
“滴-答-滴滴答……”
我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在老皮带领下,我曾跟着鼠群偷听过归墟会饲养员的夜间对话,他们用这种密码传递实验体编号。
此刻每声停顿都像重锤,敲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直到最后一声长鸣刺破晨雾,老皮猛地咬住我袖口,在地上用尾巴画出歪扭的字:陈昭,癸卯冬月廿三,拒献子,死。
我膝盖一软,撞在冷冻库的金属货架上。
陈昭是父亲的名字,我在拓片上见过那个被剥皮悬门的名字。
癸卯年冬月廿三——我摸向裤兜,焦纸上“亲子容器计划终止”的字迹还硌着大腿。
妹妹出事那天,她怀里的布娃娃……警察说填充物是棉花,但我记得当时抱她时,那团软物里有硬物硌着我手掌,像颗被布包裹的钥匙。
“它们在叩首。”林晚突然说。
他扯下半块绷带,右眼红肿得只剩条缝,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铭文碎片上,“卫星图像刚传过来。”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十二块红色标记在地图上连成环,每处标记旁都有个扭曲的白点——是公鸡们集体转向北方,脖颈折成近一百八十度的弧度,像在给地底某个存在行大礼。
老皮突然用脑袋撞我的脚踝。
我低头,他身后五只伤鼠正用爪子刨地,其中一只前爪裹着带血的布条——那是三天前替我引开巡逻犬时受的伤。
它们尾巴尖蘸着血水,在水泥地上歪歪扭扭拼出“活坟”两个字,接着又用爪子拍自己耳朵,发出细细的“吱——”,像婴儿的啼哭。
林晚的铭文碎片突然发烫。
我接过时,血珠在碎片上晕开,显出新的字迹:“亲子容器非指他人之子……而是守钥者血脉直系,需自断亲缘方可避劫。”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我解析铭文时,听见地门在笑。它说……容器和钥匙,有时候是同一块玉料雕的。”
心噬在胸口炸开刺痛。
我闭眼,任由那股熟悉的热流顺着血管窜到头顶——这是代身术发动前的征兆,可这次我没控制,反而主动沉了下去。
黑暗里突然泛起涟漪,无数微弱的尖啸涌进意识:“救我”“疼”“妈妈在哪”……其中有一道最清晰,带着妹妹特有的奶音,像她当年抓我衣角时的力度,一下一下扯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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