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眼,最前面那个“未来我”已经走到三步外,青灰色的手正掐向我脖子。
我没躲,反而抬手抚上他脸颊——皮肤是冷的,像块冻硬的豆腐,可指尖触到他左眉尾的疤时,他的睫毛颤了颤。
“你说山顶什么都没有……”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可你忘了问,是谁把你埋在这儿的?”
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
脸上的灰皮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肤,右耳后有块朱砂痣——那是我二十三岁骑车摔的,当时小夏还笑我“像被蚊子咬了颗草莓”。
“是他们。”他的声音突然破了,带着哭腔,“是那些说‘为了血脉延续’的人,是那些把钥匙当传家宝的人……”
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
抬手在半空一画,血珠连成道扭曲的符文——是林晚在桥墩铁片上拓的“逆”字,他说这是前九代里唯一一个试图反抗的守钥者刻的。
血纹刚落地就腾起蓝焰,雾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吊死的松枝“咔”地断了,自剖的“我”捂着胸口往后退,石像“我”手里的钥匙“当啷”掉在骨路上。
所有幻影都在烧。
他们的身体化作黑灰,飘起来时却变成了一张张人脸:有梳麻花辫的姑娘,有叼着烟卷的老头,有穿白裙子的小女孩——都是前七代守钥者的家人,是被“血脉”两个字碾碎的普通人。
焦黑的石碑“轰”地砸在脚边。
我蹲下去,指尖抚过碑上的刻痕:“第一代周承安”“第二代柳素贞”……第七代的名字被磨得只剩半个“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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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尾的空白处,正缓缓渗出血字:“第八代——待定。”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抬头看山顶——石门的光更亮了,连雾都遮不住。
手背的图腾铠还在震颤,这次不是痛,是痒,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低头一看,小房子的纹路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新刻的编号:“X05”“X06”……直到“X09”。
“陈丰!”林晚的声音从山脚飘上来。
我往下望,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他的右肩在淌血,可嘴角咧得老大:“他们说第八位不成……”他的话被风撕碎了,可我听见最后那句,“那我们就点第九个名!”
骨路还在往山顶爬。
我踩上一级新的白骨,突然听见脚底下传来细碎的“咔嗒”声——是钥匙在响。
抬头看,山顶的石门又裂开了道缝,里面漏出的光不再冷,带着股子暖烘烘的焦糊味,像小夏总偷拿我煎饼摊的油渣,被我发现时慌慌张张藏在兜里,结果捂焦了的味道。
最后几级骨阶在雾里若隐若现。
我摸了摸心口的柳氏玉牌,又摸了摸碑上“第八代”的血字。
风掀起道袍下摆,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继续往上走。
这次不是被推,不是被拽,是我自己要走——去看看,那些说“山顶什么都没有”的人,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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