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帽檐砸在睫毛上,我眯眼望着东南方那团灰影——三公里外的老居民楼像块发霉的方糖,正从雨幕里渗出水痕。
识海薄幕的灼痛从后颈窜上来,像有人拿烧红的铁丝在神经里搅,那支错拍的《月光饼》就卡在痛处,每一声“月亮圆圆”都带着刺,扎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哥哥你为什么不抱我?”妹妹的声音突然撞进左耳,比以往任何一次幻听都清晰。
我下意识去捂耳朵,指节却撞在胸甲上——心匿符裂成蛛网的残痕还在发烫,上次强行压制情绪的反噬像块冰坨子堵在喉咙里,连吞咽都疼。
雨水顺着下巴滴进领口,凉得我打了个寒颤,可身体里空落落的,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
“今天谁都没死。”伞面的笑脸被雨水泡得发皱,倒话婆的声音裹着潮气钻进耳朵。
我偏头看她,蓝布伞下那张脸挂着和伞面一样的笑,可眼泪却顺着笑纹往下淌,在下巴聚成小水洼,“这栋楼啊,三十年前是归墟会的‘洗婴房’。”她用伞尖戳了戳地面,泥水里浮起半块锈铁片,“所有被调换的小娃娃,头一针都扎在这儿。”
我喉咙发紧。
调换的孩子——白芷的照片突然在脑海里闪了闪,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童年影像,或许就藏在这栋楼的墙皮底下。
“让我把它们都带走。”空腹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时他正抱着块青石碑走过,碑面密密麻麻刻满名字,雨水冲开泥垢,“陈丰”两个字赫然在列——是上回替小烛挡刀时被登记的“觉醒者死亡记录”。
他走到百米外的枯井边,石碑与井沿相撞发出闷响,“真相太沉,得压在底下。”
话音未落,小烛的灯笼光就撞进了雨幕。
他摸着盲杖跑得踉跄,新灯笼的光比从前暖,像块化不开的蜂蜜,可他的眼白却泛着青灰——上次吞了“伪愿”后,他彻底看不见了。
“陈哥。”他喘着气把灯笼往我手里塞,鼻尖沾着雨水,“甜丝丝的……是妹妹的橡皮味。”
我攥紧灯笼。
草莓橡皮的甜香混着雨水漫上来,恍惚又看见七岁那年,妹妹蹲在病床边,用沾着草莓酱的手指戳我手背:“哥哥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去买月光饼。”母亲漏唱的那一句突然清晰起来——“月亮圆圆,像块饼”,她当时握着我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等阿丰能跑能跳了,妈妈给你烙最大的月光饼。”
楼体的裂缝就在这时渗出血色。
我抬头,老居民楼的窗户正往外淌红水,像无数只眼睛在哭。
小烛突然拽住我衣角:“血线……好多血线。”他的手指在发抖,“和鸦冢九棺的线,一样腥。”
我冲进楼门时,铁锈味撞得人发晕。
五楼那间破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童谣像根绳子,勒得后颈生疼。
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栽倒——墙上贴满白芷的照片,从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到扎羊角辫的小学生,再到去年在巷口买豆浆的模样,每一张都用红笔圈着“替代品”三个字。
老式录音机在墙角转着,磁带边缘起了毛,“月亮圆圆”的尾音被扯得老长,正是母亲当年漏下的那句。
桌角的日记本摊开着,扉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晕成小团:“我是她姐姐,我替她活。阿缺。”
“阿缺?”我喉咙发紧,指尖碰着日记本时,封皮里滑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2003年5月12日6:03,青山市第一医院,“陈念”与“白芷”同时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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