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的抽搐像有条活蛇在皮下翻搅,每一下都扯得整条胳膊发麻。
五铃在体内共振的嗡鸣本该震得耳膜生疼,可刚从喉咙里溢出半丝声响,就被脚下石阶“咕咚”吞了进去,像往深潭里扔了块石子,连回音都没剩。
“哥……”
极轻的尾音擦着耳骨钻进来,我膝盖一软。
那是妹妹被捂住嘴前最后漏出的半声,带着她总爱咬字不清的软乎气儿——她才七岁,总把“哥哥”说成“蝈蝈”,说要养我当会叫的大蛐蛐。
石阶在脚下沉了沉,第二级。
左手背的新生皮肤突然火辣辣地烫,我知道是惊云残识在提醒。
可那声音又变了,这次是母亲的哭腔:“求你们……别碰我女儿……”她最后说的就是这句话,被人按在地上时,头发缠进了碎玻璃里。
第三级。
“小丰快跑!”父亲的吼声响得震耳,他抄起切菜的刀扑过去,后背挨了第一刀时还在喊。
我当时缩在柜子里,指甲抠进木头缝里,把自己抠成了块石头。
第十级。
膝盖开始打颤,每一步都像踩着烧红的铁板。
惊云残识的低频嗡鸣裹住太阳穴,像团棉花堵在耳朵里,可那些声音还是渗进来——老皮的临终喘息,它被实验体踩碎前,用尾巴尖勾住我手指,喉咙里呼噜噜响,分明在说“走”。
第二十级。
“陈丰。”
我猛地顿住。
这声太轻,轻得像春夜的雾,可我认得出,是白芷的声音。
她是安宁医院的实习护士,总在查房时往我枕头下塞橘子糖,说“疯子也该尝尝甜的”。
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发现了地下实验室的秘密,被灭口那天,白大褂前襟全是血。
第三十级。
背后突然压了座山。
我想回头,脖子却像被铁箍锁住——不是不敢,是本能在尖叫。
余光瞥见地面,影子黑得离谱,像团化不开的墨,边缘还在动,细细的,像有无数只手在影子里抓挠。
“这阶不许回头……”我咬着腮帮念出声,冷汗顺着下巴砸在石阶上,“不是怕看见什么,是怕放走什么……”
那些被我压在心底的执念,原来都藏在影子里。
每一次回头,都是亲手把它们推下去,让后来人踩着这些痛苦往上爬。
历代饲主大概就是这样疯的——要么被自己的恨拽回山脚,要么受不了负累,主动跳下去当垫脚石。
第四十级。
我摸出五铃,铜铃在掌心沁着冷意。
按五行方位悬在身周时,指节都在抖。
暖流从丹田涌出来,像织网似的把五铃连起来,那些声音突然弱了,像被隔在层毛玻璃后面。
第五十级。
第六十级。
屏障“咔”地裂了道缝。
画面突然涌进来:十二岁的我蹲在老巷墙根,白芷蹲在我对面,她十六岁,扎着马尾,手里捧着本《山海经》。
“你看,”她指着画里的九尾狐,“它能听懂百兽说话,和你一样。”月光落在她发梢,我鬼使神差说了句:“你要是狐狸就好了,不会死。”
现在画面里的白芷转过头,对我笑。
她的白大褂没沾血,眼睛亮得像星子:“陈丰,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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