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校服的“我”喉结动了动,铜铃跟着轻颤,那心跳声突然拔高半拍,像被什么惊到了。
我后槽牙咬得生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具皮囊底下的“东西”,在模仿我的生理反应。
可它永远模仿不了那天的雨。
雨是下午三点落的,我蹲在便利店后巷吃泡面,妹妹的电话打进来,说爸妈在菜市场和收保护费的起了争执。
我跑得太急,泡面汤泼在裤腿上,烫出一串红泡。
等我冲进菜市场,只看见妈妈的蓝布围裙挂在肉案钩子上,爸爸的胶鞋倒在血泊里,妹妹的小发卡滚进阴沟,粉色蝴蝶结沾着泥。
“它没有那天的雨。”我对着坑道里的“自己”轻声说,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烛火。
惊云残识突然在我脑子里发出呜咽,是婴儿哭到气绝前的抽噎,地底传来“轰”的闷响,那些缠着脐带的人形突然剧烈摇晃,最里面穿校服的“我”额头爆出青筋——它疼了?
对了,老皮说过皮母最恨产殇哭调,因为她女儿死在产道里。
而我的每道疤,都是用亲人的血刻的,是皮母的针线缝不出的裂痕。
我摸出随身小镜,镜面刚映出半张脸,皮肤就像被扔进热油的面团似的翻涌起来。
鼻尖先融成一团雾,左眼变成模糊的光斑,等雾气散了,镜子里只剩团人形阴影,连我自己都认不出眉眼。
可下一秒,太阳穴像被钢钉钉了进去——我不记得半小时前是怎么摸到这间祠堂的。
是从芦苇荡过来的?
还是顺着人皮墙爬的?
“陈丰!”我猛地闭眼,把妹妹最后喊我的声音吼进脑子里,“2019年11月23日入院,编号B-749,妈妈临终前抓着我手腕说‘跑’,爸爸的血沾在我校服第二颗纽扣上……”每念一句,指甲就往掌心扎深一分,血腥味在嘴里漫开,疼得眼泪直掉。
等再睁眼,镜子里的阴影晃了晃,勉强勾出个轮廓。
得快点。
我把镜子塞回怀里,从腰囊里摸出骨刀。
右臂肌肉绷紧时,伤口(就是芦苇荡被野兔抓的那道)突然抽痛,血珠子顺着小臂往下淌。
我咬着牙在右臂划了道十字,温魂涎混合菌丝液的瓶子“咔”地拧开,药汁涂在伤口上像撒了把盐,疼得我差点叫出声。
皮肤开始发灰,从伤口往四周蔓延,像被泡烂的墙皮。
我摸了摸脖子,脉搏跳得越来越弱,弱到指尖只能触到若有若无的震颤。
接着咬破舌尖,血“噗”地喷在祠堂地面,蘸着血写“容器崩解”四个字,手抖得厉害,最后一笔拖出老长的血线,真像将死之人的绝笔。
“五铃,起。”我从领口拽出五枚铜铃,指甲掐进铃身暗纹。
低频震荡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开始发黑。
这是脑电平直的前兆,呼吸越来越浅,浅到只能靠膈肌微微起伏维持。
“咔嗒——”
巡夜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是“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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