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僵。
是卖梦。
他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小推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吱声响。
车上摆满玻璃瓶,每个瓶中都游动着一抹猩红影子,像活物般缓缓旋转。
标签清晰可见:
-“亲历弑父之夜·第一视角沉浸版”
-“踩碎眼镜快感实录·高清触感增强”
-“母亲断气前最后一句话·私密录音还原”
全是我的记忆。
不,准确说,是他们从我梦里盗走、剪辑、再包装成商品的记忆碎片。
有人花钱买来体验“被灭门的绝望”,也有人买“复仇快感”当作精神鸦片。
而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叫卖,像卖糖葫芦一样轻松。
我屏住呼吸,缩进暗道深处。
灰鼠群在脚边窸窣穿行,它们不怕我,反而隐隐有节奏地绕着我打转——老皮的遗泽仍在生效。
卖梦哼着小调,蹲下身检查货架,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瓶子,嘴里还念叨:“这批货情绪浓度不够,得加点‘临终忏悔’素材才行……听说昨夜又有两个测试体崩溃自燃了?啧,太脆弱,不像主胚。”
主胚……
这两个字像针扎进太阳穴。
他不知道我已经听到了一切,仍自顾自整理着货物,阳光斜照在他脸上,露出半边嘴角——那笑容,干净得像个街头小贩,可眼底却黑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是割命郎的情报节点,是这场人命流水线上的标签员。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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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冲出去杀了他很容易。
但杀了他,只会更快暴露我尚在人间的事实。
我需要混乱,而不是血腥。
我需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
或者,正在走向死亡。
我缓缓闭眼,感受体内最后一丝烬心核余温,默默将一段伪造的记忆刻入灰烬残包——关于“火化场大火”“骨灰失踪”“怨魂未散”的模糊意象。
然后,我把包轻轻放在通风口下方。
风会带走它。
老鼠会传播它。
谎言,终将长出根须。
而就在我准备撤离时,卖梦忽然停下动作,抬头望向枯井方向,低声喃喃:
“奇怪……主胚的认知信号波动了一下,像是……笑了?”我伏低身形,像一道被风卷起的残影,贴着墙根滑行。
灰鼠群在我脚边无声穿梭,它们不逃、不惧,反而以某种诡异的节奏为我开道——老皮死后留下的血脉印记仍在生效,这些阴沟里的生灵成了我唯一的盟友。
卖梦还在低头整理货架,手指轻抚过一瓶又一瓶猩红的记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阳光斜切在他脸上,照出一层虚假的暖意,可那双眼底黑得如同枯井,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就是现在。
我闭眼,凝神,将体内仅存的一丝惊云残识调动至极限。
那是我在逃离医院时,从某个死去研究员脑中夺来的频率碎片,带着残破的精神波段,足以干扰人类听觉神经的共振阈值。
“心跳共振”——发动!
一股无形波动自胸腔炸开,顺着地面爬升,精准击中他耳后三寸的隐穴。
那是人体感知“真实”的开关之一,稍有震荡,便会陷入短暂的认知错乱。
他浑身一僵,指尖猛地抽搐,一只玻璃瓶“啪”地跌落。
我如猎豹扑食,瞬间掠出,一把抄起瓶子,指腹迅速抹过表面。
烬瞳开启——视野骤然染上幽蓝,瓶内记忆如血雾翻涌:画面里,我站在父母尸体旁,手里握着滴血的刀,嘴角扬起扭曲的笑容,正缓缓割下父亲的眼皮。
荒谬!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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