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战。”我对着空气说,声音哑得像漏风的破钟,可啄日歪了歪头,金喙点了点地面;老皮用鼠须扫过我画的线,啃碑把碑文吐在鼠群中间;猫婆的拐杖顿了顿,三百只猫同时弓起背,红绳在风里晃成一片模糊的红。
啄日突然振翅,金喙“噗”地扎进自己胸口。
三滴黑血落下来,溅在我画的鸦阵线上,它身后的千鸦同时抖翅,每根羽毛“唰”地断裂,血雨漫天。
我伸手接了片带血的鸦羽,羽毛根根立着,像把小匕首——这是“葬天鸦阵”,老皮说过,鸦群自损翎羽,能遮天蔽日,让诏守司的玉诏照不到我们。
啃碑的门牙咬进舌尖,墨绿色的雾气从它嘴里涌出来。
那雾气黏糊糊的,沾在我手背上像涂了层胶水,老皮在雾气里窜来窜去,突然“吱”地叫了声——是“渊脊链”的追踪信号被腐蚀了。
鼠群跟着叫起来,声音尖得扎耳朵,我摸着发烫的承罪印,能“听”到那些信号波“刺啦刺啦”地碎成了渣。
猫婆解下颈间的铜铃,扔进脚边的火盆。
铜铃“当啷”响了一声,火苗“轰”地窜高,映得她浑浊的眼睛发亮。
三百只猫同时闭眼,耳朵向后贴着脑袋,我看见最前头那只橘猫的尾巴尖在抖——是“守灯冥境”,能提前半息预判敌人动作。
猫婆摸了摸橘猫的头,嘴动了动,我“听”到她心里说:“别怕,我守着灯呢。”
骨哨还在我嘴里。
我没用力吹,只是用舌尖抵着它,让它吸我嘴里的热气。
这不是命令,是请求。
十年前在疯院,老皮说“我们陪你等天亮”;三年前在垃圾站,猫婆给我塞过半块馒头,说“活着比什么都强”;去年冬天,惊云叼着野兔撞开我破屋的门,狼毛上结着冰碴子——它们从来没说过“跟你走”,可每次我回头,它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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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野人山开始抖。
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有巨人在翻身子。
我抬头看,山脚下的旌旗影影绰绰,“衔诏翁”三个金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卫队手里的玉诏泛着冷光,照得树影子都发青。
啄日落在我肩头,它翅膀上的血还在滴,滴在我锁骨上,烫得我一哆嗦;啃碑蜷在我脚边,碑文上的字被晨露泡得模糊;猫婆坐在老槐树下,三百只猫围成圈,红绳像一串跳动的火星。
惊云站在我前面,狼爪深深抠进土里。
它伤得太重了,前腿的伤口还在渗血,可脊梁挺得笔直,像根立着的铁棍。
我蹲下来,摸它耳朵后面的软毛——那是它从小到大最爱的地方。
“走。”我比划着,指尖指向山顶。
它回头看了我一眼,狼眼在晨光里泛着金,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走。
风卷着碎羽和焦叶刮过耳畔,像有人在说话。
“值得吗?”那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没回答,只是攥紧手里的骨哨。
哨子上还留着老皮尾椎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可我攥得更紧了——这里头有老皮的断尾,有猫婆的红绳,有惊云叼来的野兔,有父亲没寄出的信,有母亲围裙上的花,还有那个在冰箱顶上藏了二十年的“爸”字。
我们刚登上半山腰,脚下的土地突然往下一沉。
碎石从脚边滚下去,惊云猛地刹住脚,狼尾炸成了毛球。
我扶着块石头站稳,低头看——地面裂开道细缝,像条蛇,正顺着我们的脚印往山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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