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马德里,阳光刚刚洒进别墅的客厅。
陈默指挥着两名保镖将最后两个行李箱稳妥地放上车,转身对赛琳娜低声交代:“赛琳娜,这边后续的收尾工作就麻烦你了。”
赛琳娜眼眶微红,看着夏涵曦,充满了不舍:“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您……一定要保重。”
夏涵曦走上前,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声音也有些哽咽:“谢谢你,赛琳娜。这三年,多亏有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赛琳娜回抱了她一下,然后看向被沈政东稳稳抱在怀里的嘟嘟,“小公主,要回家了。”
嘟嘟搂着爸爸的脖子,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爸爸,我们现在要去坐飞机了吗?”
“嗯。”沈政东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女儿柔软的脸颊,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带嘟嘟和妈妈回家。”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坚定地牵起夏涵曦的手:“走吧,曦曦。”
夏涵曦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中那点离愁和对未来的不安,似乎也被驱散了些许。
她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向门口等候的车辆。
前往机场的车上,嘟嘟因为起得太早,已经在儿童安全座椅上歪着头睡着了。
夏涵曦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异国街景,轻轻开口:“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了。”
“不想回来,我们就不回来了。”沈政东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和女儿身上,“你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安排人打包运回去了。”
“嗯。”夏涵曦应了一声,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从昨晚就开始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政东,回去之后……你家里那边……”
沈政东握紧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放心,一切有我。”
他的语气太过肯定,带着绝对的自信,让夏涵曦后续的疑问都堵在了喉咙里。
私人飞机的客舱内,奢华而安静。
嘟嘟被安置在专门的儿童座椅上,继续着她的美梦。
飞机平稳飞行后,沈政东为夏涵曦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桌板上。
他侧过身,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
“曦曦。”
“嗯?”夏涵曦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到香港之后,我们先回浅水湾。”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先休息一天,然后我带你和嘟嘟去山顶白加道,见爷爷。”
夏涵曦的心微微一紧。
山顶白加道,沈政东的爷爷,沈家老爷子居住的地方。
那里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全然美好。
“然后呢?”她追问,“你父亲他……”
沈政东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微微收紧,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他的决心。
“你记住,”他一字一顿,声音压得很低,“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无条件信任我。好吗?”
夏涵曦被他的话惊到,她不知道沈政东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反手握紧他:“你要做什么?政东,我不想你再因为我……”
“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沈政东打断她,“我不会再让你和女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夏涵曦怔怔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个让她一眼就犯花痴的沈政东,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信任他吗?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中所有的犹豫和恐惧,奇异地沉淀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握他的手:“好。我信你。”
沈政东紧绷的下颌线,在她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似乎柔和了些许。
他抬手,轻轻将她耳畔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睡一会儿吧,路程还长。”他低声道,“到了,我会叫你和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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