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桃花,看了许久,然后伸手,连花带瓶,一起扔进了院角的废井里。轻微的落水声后,一切归于沉寂。
隔日,窗台上换了一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蜜饯,是林沅幼时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
林沅依旧扔了。
此后,几乎每日,窗台上都会出现点东西。
有时是一卷棋谱,他曾硬要教林沅下棋,林沅总学不会。有时是一枚形状奇特的石头,他曾说林沅像这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有时甚至是一只编织精巧的草蝈蝈,他曾因为林沅喜欢,编了满屋子都是。
林沅统统面无表情地处理掉。
林沅有次上街,无意中发现,沈砚书房里一方他极为珍视的歙砚,竟出现在了当铺的柜台上。当票的日期,就在他带云薇去别庄之后不久。
是为了筹钱讨好新人么?林沅捏着那无意中从当铺伙计手中看到的,已然无用的当票副本,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只觉得一阵冷。
呵,原来他沈砚,也有需要典当心爱之物来维持体面的时候。
傍晚回到偏院,窗台上放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瓶,瓶身冰凉,里面是透明的膏体。旁边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冻疮。”
字迹凌厉张扬,一如谢凛那人。
林沅低头,因为丫环有事外出,她自己近日亲自浆洗几件厚重冬衣,而在冷水中浸泡得有些红肿发痒的手指。
风吹过,带着晚冬的寒意。
她沉默地站了许久,最终,没有将那玉瓶扔掉,而是拿起来,走进了屋子。
又过了几日,夜里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瓦片,淅淅沥沥。
林沅坐在窗边看书,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叩叩。”窗棂被轻轻敲响了。
林沅心头一跳,没有动。
外面安静了一瞬,然后,是谢凛低沉的声音,隔着雨帘传来,“开门。”
林沅捏紧了手中的书页。
“林沅。”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里没了往日那种讥讽的冷,反而有种压抑着的什么,“我受伤了。”
雨声更大了些。
林沅闭上眼,眼前闪过他年少时,因为她和沈砚多说了一句话,就跑去跟人打架,弄得一身伤,却固执地守在她必经之路旁,非要让她看见的样子。
最终,她还是站起身,走到门边,拔掉了门闩。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股带着湿意的寒气便涌了进来。
谢凛几乎是顺着门倒进来的,他浑身湿透,墨色衣衫颜色更深,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狼狈的轮廓。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清冷,弥漫开来。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唇色泛青,右手紧紧按在左臂上,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混着雨水,滴落在地面上。
他抬头看林沅,雨水顺着他黑鸦鸦的睫毛往下淌,那双总是阴郁沉冷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点得逞般的,虚弱的笑意。
“你还是……”他喘了口气,声音低弱下去,“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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