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看完几个节目,余惠惠发消息问怎么样,桑恬回了两个字“好看。”
客观评价节目的确不错,但她有些烦躁,暂时想不出更多的赞美。
演出结束时,很多人没走,并以陆嘉南为中心,形成一个圈,都是来找他签名的。
受其牵连,桑恬索性坐在位置上没动,看着拿到签名的人高高兴兴拍照发朋友圈,里面甚至还有几个她的同班同学。
陆嘉南签名签得很快,不一会儿会场只剩下几个人。
桑恬见状准备离开,这时,她眼角忽然瞥到一个高瘦的黑衣男子。
对方先是盯着陆嘉南看了半晌,目光有些奇怪,随后竟又将视线对准了她。
桑恬心里一跳,觉得这人有种莫名的眼熟。
正在脑海中回想这是谁,男人却已经慢慢走到陆嘉南身前,笑着开口:“好久不见呐,陆允。”
陆嘉南签字的手顿了下,墨水在明信片上洇出一个黑点。
他缓缓抬起头,在男子的打量中微不可见地皱眉:“陈柯。”
陈柯?
桑恬一愣,电光石火间一些片段从记忆中复苏,她想起来了。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桑恬却好像又回到那个冰冷的雨季。
她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她撑着伞等在她和陆允约定的地方。
那时她和陆允一周多没联系,隐隐已经有了分手的前兆。桑恬不想做没有结果的等待,索性让陆允出来说个清楚。
但陆允没来,桑恬硬撑着一口气,想着万一呢?再等等吧,今天还有多长时间,陆允就有多少次会出现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远处的人影出现时,桑恬已经忘了那一刻到底是愤怒还是惊喜,但下一秒,种种难言的情绪都化为浓浓的失望。
来的人不是他。
那人走到她身前,表情有些怜悯:“你在等陆允吧,他不会来了。”
桑恬仿佛被扼住喉咙,连呼吸都显得困难,良久后,她才听见自己苦涩地开口:“为什么?他人呢?”
陈柯牵了牵嘴角:“他只让我告诉你,他不会来了。”
桑恬听见自己心里一声巨响,所有期待、爱恋、犹豫……都化为轰然坍塌的粉末,随着冷风纷纷扬扬朝着不可预知的世界离去。
签完最后一张明信片,粉丝高高兴兴离去。只剩下三人时,陆嘉南放下不知谁拿来的签字笔,侧头看了眼桑恬:“你不舒服?”
“没有。”
“和余惠惠说声,等下我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走。”
桑恬脸色极其平静,拿着包起身就走。
陆嘉南眉心皱了下,刚要起身跟上,陈柯却忽然开口。
“好久不见,这么急着干什么,出去喝一杯?”
他夹着根烟,白雾缭绕后的侧脸隐隐有道疤痕,格外显眼。
“不了。”半晌,陆嘉南抬起脚步,头也没回道,“免得再打你一次。”
话音刚落,陈柯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天这么黑,我等下开车送你回去吧。”余惠惠抱着节目演出的服装,一边吩咐几个学生干部把物品清点好,一边扭头对桑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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