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的,是写的。
她总在昏黄灯下,用颤抖的手写下:“诗是活的,不是念的。”“诗要呼吸,要痛,要哭,要疯。”“他们想把诗变成机器,可诗从来不是机器。”
他曾不懂。
现在,身体懂了。
笔在他手里轻轻一跳,像在回应。他抬眼,看向那三人。首领已站稳,机械臂裂口不断渗黑油,顺臂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小坑。他盯着刘斌,声音从金属喉部挤出,冰冷:
“你不是容器。”
“你是钥匙。”
刘斌没答。
他把笔往前一送,笔尖对准那缓缓展开的诗卷。金光再起,这次凝聚成柱,狠狠撞上卷轴。诗卷“嗡”地一震,展开加快,第二行字浮现:
“诗不侍权,诗只属心。”
光扫过三人,他们如遭重击,齐齐后退。首领的机械臂“咔”断一根轴,踉跄一下。另两人直接跪倒,手撑地,头低垂,抬不起。
刘斌喘口气,手心全是血,笔杆滑得快抓不住。他知道撑不了多久。诗卷展得越快,体内残片震得越狠,每一次跳动都像要撕碎心脏。可他不能停。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看见了——在诗卷缝隙里,有字在动。不是金文,而是更早的、原始的、像血写在骨上的古老符号。那些字没规则,没韵脚,却带着生命最初的呐喊。
那是诗的源头。
不是谁写的,是自然生的。
像风刮山谷的呜咽,像雨打瓦片的节奏,像婴儿第一声啼哭,像人临死前脱口而出的叹息。那些声音本无意义,却含一切意义。它们被收在这卷里,是所有诗的母源。
而外面那些被系统驯化的诗,被节奏控制的朗诵,被评分标准定为“佳作”的,全是在模仿它,扭曲它,把它变成工具,变成枷锁,变成统治人心的武器。
笔又震了一下。
刘斌抬头,看见第三行字正在成形。还没全出,只露半句:
“万诗归源,唯……”
就在这时,地面猛地一沉。
不是震,是塌。
密室边缘石板下沉,裂缝冒黑烟。那不是烟,是无数扭曲诗句组成的文字之烟,残缺句子从地底往上爬,像藤蔓缠柱攀墙。那些字他认得——是街头大屏被篡改的诗,是地铁里女孩嘴动却无声的句子,是纽约中央公园音箱死寂三分钟时本该响起的旋律。
全被抽走了。
全藏在这里。
这密室,根本不是封印地,是收集所。他们不是阻止诗觉醒,是在收割散落世间的诗之碎片,囚禁于此,喂养青铜鼎,等“源”彻底苏醒,然后——重新掌控。
黑袍首领忽然笑了。
不是嘴动,是机械喉发出“咯咯”短响,像齿轮卡死的悲鸣。他抬起完好的手,从胸口掏出一块青铜片,刻着压缩诗篆。往地上一按,黑烟立刻转向,如蛇缠臂,顺着机械关节渗入体内。
他在接。
刘斌明白了——这些人不是来抢的。
他们是来收网的。
诗卷还在展,第三行字越来越清:
“万诗归源,唯心不灭。”
金光扫过黑烟,烟藤焦化,断成数截。首领闷哼,青铜片炸裂,碎片扎进肩,他却不管,抬头死死盯着诗卷最深处。
那里,还有一行字。
没展开。
藏在光背后。
刘斌握紧笔,指节发白。血顺掌心流下,在祭台上汇成一小滩。他知道,一旦那最后一行字显现,要么是终结,要么是新生。而他,必须站在正确的一边。
他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的石板碎裂,裂缝涌出更多黑烟,被笔尖金光逼退。每走一步,体内残片就震一次,像母亲的骨在提醒他:别忘了你是谁的孩子,别忘了诗为何而生。
他又走了一步。
祭台边缘的“破韵断律”刻痕再次亮起,与笔中之力共鸣。整座密室开始轻微震颤,仿佛地底有庞然大物正缓缓苏醒。
第三步。
他站在诗卷正前方,笔尖轻点卷轴边缘。
金光如潮涌入,诗卷剧烈震颤,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
字迹古老,却清晰可辨:
“执笔者不死,诗魂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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