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没人离开帐篷。
甲哥轮流守夜,刀一直放在腿上,眼睛一直盯着刘斌的脸。火小了,他就轻轻加柴,动作轻得像怕吵醒婴儿。他记得三年前那个雪夜,刘斌站在高台上,穿一身白袍,拿着竹简,大声念第一首《雪夜行》的样子。那时风雪漫天,可他的诗像火一样点燃人心,照亮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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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斌躺在担架上,瘦得只剩骨头,嘴唇干裂,脸颊凹陷。只有眉宇间的倔强还在,像一座不会倒的山。
乙哥伤得很重,躺了一天就爬起来干活。换水、添炭、记脉象,手臂缠着布条,血不断渗出来,他不说疼。每次换药,他都要看看刘斌,确认他还活着。他亲眼见过刘斌在断诗谷外一个人断后,剑光飞舞,挡住三波黑雾妖影,最后被反噬击中心脏,当场昏倒。那一战死了七个诗修,活下来的路,是刘斌拿命换的。
陈先生每隔两小时检查一次气息,笔在纸上沙沙写。写完三页,他停下来看第四页第一行:神识回流,初现应诗之兆。
他手指一抖。
这是奇迹。
七叶草快死了,加上用血引药,竟然唤醒了沉在“诗劫梦境”里的意识。传说中,只有真正把诗当骨头、用魂写字的诗修,才能在意识快崩塌时还在写诗,和命运对抗到底。
刘斌做到了。
第三天夜里,年轻诗修值最后一班。他缩在角落打盹,手里攥着一页残稿——那是刘斌昏迷前写的最后一句:“长夜无灯,唯我心火不灭。”忽然,他听见一声极轻的“嗯”。
他猛地抬头。
刘斌的眼睫毛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又动了一下。
年轻诗修心跳加快,连滚带爬扑过去,声音发抖:“刘……刘先生?”
刘斌喉结动了动,嘴唇裂开一道缝。没声音,但嘴型是个“水”字。
年轻诗修疯了一样往外跑,嗓子喊劈了:“水!快拿水!他要喝水!”
甲哥第一个冲进来,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温汤。乙哥扶着门框踉跄跟进来,陈先生披着衣服赶来,鞋都穿反了。
甲哥用小勺舀一点,小心喂进刘斌嘴里。水刚咽下,刘斌眉头一皱,右手突然抬起,抓住甲哥手腕。
力气不大,但甲哥全身一震。
那眼神——浑浊、虚弱,可深处有光,像黑夜中燃起的第一簇火。
刘斌嘴唇又动了动。
甲哥凑近听。
“……你们……回来了。”
声音很轻,像风吹纸片,但每个人都听得清。
年轻诗修当场跪下,抱着刘斌的腿哭了。乙哥站着不动,拳头捏得咔咔响,眼角红了。陈先生低头看记录本,笔悬在半空,一滴血落下,正好落在“苏醒”两个字上。
甲哥反手握住刘斌的手,用力捏了捏:“回来了。”
刘斌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想笑,眼皮慢慢合上,呼吸平稳了。
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也知道,他们没丢下他。
第五天早上,阳光照进帐篷,金灿灿的光线落在刘斌脸上,像一层温柔的纱。他睁开眼,看得见灰尘在光柱里飘。
甲哥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划过果皮,一圈圈垂下来。他动作很慢,生怕吵到谁。
刘斌看着他,声音还是哑的:“……苹果?”
甲哥手一顿,抬头看他,眼里闪过惊喜,又压下去,轻轻点头:“营地南坡种的。”他切下一小块递过去,“三年前你说‘秋来无事不如食果’,我就试了试。”
刘斌接过,咬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他笑了,很轻,但真实。
“味道不错。”
甲哥点头,继续削。
外面有脚步声,巡逻的人换岗回来。远处有人练剑,诗句随风飘来:
“……风起兮云飞扬,剑出兮断苍茫……”
刘斌听着,眼神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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