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座浴血的村落已三日,路珩霄用空间之力探查着前路,樱仁宇依旧沉默地走在最外侧,像柄收鞘的刀。
阿禾渐渐褪去了最初的怯懦,会主动捡起路边干燥的枯枝抱在怀里,只是每到一处避风港,总会下意识摸一摸身上那件洗得发皱的白外袍。
那是路珩霄留给她的,自己则换上了樱仁宇匀出的粗布短打。
“西北方向五里有炊烟。”路珩霄突然停步,指尖淡蓝色的感知光晕缓缓消散,“但气息很乱,有五股精神力波动,都带着躁动感。”
陆临握紧了阿禾的手,小女孩的指尖立刻回攥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这几日全靠野果和溪鱼果腹,阿禾的小脸虽仍瘦削,却已多了点血色,陆临绝不愿她再看见惨状。
可炊烟意味着可能有存粮,也可能有需要帮助的人,四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越靠近村落,空气中的味道就越复杂。
草木的枯涩,有烟火的焦糊,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混杂着排泄物与尸体的腐臭。
那股恶臭像是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每个人的咽喉,让人几乎要窒息。
阿禾捂住鼻子,把头埋在陆临的衣角,脚步也慢了下来。
陆临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那种颤抖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对死亡的排斥。
村口的歪脖子柳树上,挂着一具干瘪的尸体,衣衫被撕扯得破烂,肚子塌陷下去,显然是饿死的。
尸体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那是绳索与树枝摩擦的声音。
树下横七竖八躺着更多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尚在襁褓的婴孩,他们的手脚都细得像柴棍,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灰扑扑的天。
有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蛆虫在伤口处蠕动,苍蝇嗡嗡作响。
陆临别过脸,却听见阿禾压抑的抽气声。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个破陶碗,碗里空空如也,小小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那女孩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映着灰色的天空,仿佛在质问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让她饿死。
“给我!把最后那点米交出来!”
一声粗暴的斥骂从村中心传来,伴随着陶罐碎裂的声响。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暴虐,仿佛在这乱世中,强者就有资格践踏一切。
四人快步绕过几间塌了半边的土屋,眼前的景象让陆临的指节瞬间攥白。
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围着一对老夫妇,为首的汉子肩上燃着淡红色的火焰,显然是覆天派的异人。
那火焰在空气中跳跃,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变形。
老婆婆死死抱着一个布包,老爷爷挡在她身前,佝偻的脊背却挺得笔直:“那是给我孙儿留的救命粮!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老爷爷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但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那是一个祖父最后的尊严。
“孙儿?”火属性异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屑,抬脚踹在老爷爷的膝盖上,老人踉跄着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咔嚓”一声,那是膝盖骨碎裂的声音,老爷爷的脸瞬间扭曲,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
他一把夺过布包,扯开绳子,里面只有小半袋发黑的糙米,簌簌地落在地上。
那些米粒混着泥土,在地上滚动,每一粒都是这个家庭最后的希望。
“就这点破东西,也配让老子动手?”他随手将布包砸在老婆婆脸上,布包击中老婆婆的脸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婆婆的鼻血瞬间流了出来。“再搜!把全村翻一遍,但凡有藏粮的,直接烧了房子!”
另外两个异人立刻冲进旁边的土屋,很快就传来女人的哭喊和家具破碎的声音。
木头断裂的“咔嚓”声,陶罐摔碎的“哗啦”声,还有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交织成一曲人间炼狱的哀歌。
老婆婆扑到地上,颤抖着去捡那些散落的糙米,哪怕沾了泥污也视若珍宝。
她的手指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变得僵硬,每捡起一粒米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但她依然一粒一粒地捡着,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火属性异人看得不耐烦,抬脚就往她手背上踩去,“啪”的一声,老婆婆的手指瞬间变形,凄厉的惨叫响彻村落。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让人听了心头发寒。
“住手!”陆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松开阿禾的手,就要冲上去,却被路珩霄一把拉住。
“别冲动。”路珩霄的声音低沉,眼神却异常冷静,那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后才能拥有的冷静。
“他们三个都是二阶异人,那为首的快到三阶了,我们刚恢复精神力,不能硬拼。”他看向樱仁宇,后者已经悄然后退,身影渐渐融入墙角的阴影。
【隐匿】天赋已悄然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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