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陈留县府。
“咚、咚、咚”
一白发老人敲响了府前鸣冤鼓。
“上堂——”
“何人有冤?”
“曹操几乎屠我满门,望明公做主!”
“谁?曹操?”县令一个激灵,“受通缉的曹操?”
县令不敢做主,于是层层上报,直至陈留太守张邈府上。
“孟德,你糊涂啊!”
张邈一摔手中竹简,恨铁不成钢:“吕伯奢一家冒死收留,你竟因为多疑屠其家人。你、你——”
“唉。”
责骂最终化成一道叹息,张邈叫来手下:“来人去请吕公,绝不可怠慢。”
“诺。”
手下接令,但人没走的意思。
“还有何事?”
“那,”手下犹犹豫豫,“我们还私下派人去救曹操吗?”
不提还好,一提张邈就气得拍了桌子:“救?怎么救!我怎好意思再救!”
原先救曹操,是为了反董,为了汉室,为了天下大义。而今救曹操,则是恩将仇报,是不知忠义,是禽兽不如!
“也许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呢?”
“人证物证堂审记录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孟德的亲笔画押,如何假得了?”张邈气极反笑,“为今之计,只有善待吕公。”
切莫再让他声张,声张到让天下都知道,刺董义士,竟是个白眼小人!
车轮碾过土路,发出“吱嘎、吱嘎”的钝响。
“吁——”
快被颠成铁臀的孙墨呲牙咧嘴地跳下车,拿起水囊,抿了口水。
“所以,之前的‘堂审’,是为了留有证据上报官府?”
蔺治平温润一笑:“一是为了吕公心愿,二是为了真相大白于天下。”
“天下”二字咬得极重。
孙墨努力适应了几天,还是习惯不了这一股子土腥味,还泛苦的井水。
她皱着脸咽下口中水,转头看看一旁面色铁青的曹操:“这样以来,冒死刺董积攒的忠义名声,就彻底毁了。”
“恩将仇报,理应如此。”
“那你说,我们该拿曹操怎么办?”
蔺治平笑容不变,悠悠道:“公子又想拿曹操如何?”
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孙墨觉得他离高深莫测的谋士差点就重叠了——那一点在于少了把羽扇,摇啊摇的那种。
杨二在一旁就水吞咽着麦饼,不明白两人在讨论什么,一如他不明白为什么孙墨喝起水来恍若上刑。
但是这不妨碍他干好自己的活:驾车,看好曹操。
他几口就解决了夕食,然后又将另一份饼撕成小块,一块一块喂给曹操。
曹操铁青着脸吃下。
蔺治平、杨二、曹操、还有孙墨自己,就是去洛阳领赏的全部人员了。
吕庄的庄客几乎都被遣散,只留下了无处可去的几个家仆。吕公怀揣证据,绑着曹嵩去陈留鸣冤;吕二郎作为吕家仅存的血脉,被心腹们带去了翼州,隐姓埋名起来。
不求富贵依旧,只愿余生平安。
孙墨作为董卓的狗腿子,自然要去洛阳的。临走前只点了两个人,救自己一命的杨二,和蔺治平。
杨二和孙墨同气相求——都是“身体强健”的那类。他听孙墨烧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征求自己意见、要不要跟去洛阳时,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对天发誓以表忠心。
孙墨心中暖暖,却不知如何回应这份信任,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于是又是一阵感动。
至于蔺治平,就比杨二难搞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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