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还在镜子前发呆,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量撞倒,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手一直在抖。
他躺在地上,胸口几乎不动,呼吸很弱。脖子上的脉搏也特别慢,一下一下的,像快没电了。我以为他死了。
我真的以为他不行了。
我撑了三天没睡,现在一放松,身体就软了下来,连呼吸都变轻了。汗从额头流进眼睛,很疼,我没管。我就看着他,看他闭着眼,眼皮底下有点动。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
不是慢慢睁的,是猛地睁开。他的眼睛里闪出蓝光,不是外面照进来的光,是从他眼里自己发出的。那光很冷,又很亮,像深海里的火,又像星星爆炸。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空气都不动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脚踢在我肚子上。
那一脚太狠了,根本不像是个快死的人能踢出来的。我的身体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墙上。金属碎片在空中飞,有一片划破了我的左臂,血立刻流下来,滴在地上,“啪嗒”一声。
我没有倒下。
我靠着墙,一点一点站起来。头很晕,太阳穴像被钉子敲,心跳一下就震一次脑袋。眼前开始发黑,有小黑点乱飘,像电视没信号的样子。我不敢闭眼,怕一闭上就再也醒不过来。
但我不能倒。
外面还在打。赵勇的声音传进来:“守住右边!别让他们靠近核心舱!”接着就是枪声,还有人倒地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人在拼命,而这里——这个房间,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我擦掉嘴边的血,抬头看他。
他已经站起来了,走路有点慢,右腿好像受伤了,但眼神还是很凶。他弯腰捡起一根断掉的金属杆,一头被掰成了锯齿状,像野兽的牙。
他朝我挥了过来。
我赶紧躲开。杆子擦过肩膀,衣服裂了,皮肤火辣辣地疼。我又退一步,后背靠在控制台上,冷冰冰的。
屏幕黑了,系统坏了,只有几根线还在闪红光,像是最后的信号。每一秒都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屋里只剩我们两个还能动。
其他人要么倒在路上,要么已经没了。这场战斗从地下三层一路杀上来,全是血路。现在只要抓住他,关掉程序,切断能源,一切就能停。
但他不会让我得逞。
他冲上来,横着扫杆子。
我低头躲过,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扭。骨头响了一声,他哼了一下,但没松手,反而用肘子砸我肋骨。我疼得弯腰,喘不上气,眼前一黑。他趁机挣脱,转身又是一下。
我抬腿挡住。
小腿震得发麻,像针扎进骨头。来不及喘,他又冲过来,双手握杆猛刺,速度快得看不清。我滚到桌子底下,杆子“咚”一声插进桌面,卡住了。
机会!
我掏出之前拿的小匕首,扔出去。刀飞过去,“噗”地扎进他左肩下面。他踉跄一下,脚步不稳,眼里的蓝光闪得厉害,像是机器在修自己。
我没停。
扑上去和他扭在一起。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回手打我嘴角,牙齿咬破嘴唇,嘴里全是血腥味。我们掐着对方脖子,膝盖顶着对方肚子,谁也不松手,像两个快死的野兽撕咬。
我能感觉到他在变弱。
他喘得越来越重,动作也没之前快。我知道他撑不住了——系统坏了,他身体里的纳米模块失灵了,肌肉不听使唤,站都站不稳。
可我也快不行了。
头越来越痛,像有人拿钻子往脑子里钻。眼前一阵黑一阵亮,耳朵里全是杂音,像很多人说话,又像机器跑数据。我已经超负荷了,全靠一口气撑着。
我松开一只手,摸向腰间。
枪没了。
刚才撞墙的时候掉了,不知道滚哪去了。我心里一沉,但没时间想。
他看出我动作不对。
猛地把我推开。
我又撞上墙,滑坐在地。他拔出杆子,一步步走来,举起手,准备往下刺——目标是我的心。
我看着他。
那一刻,我想起十年前下雨的晚上,爸爸出门前对我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世界不对劲,别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而现在,这个人——这个记得我爸的事、会说他的话、连笑的样子都一样的人——要杀了我。
“你说我是残缺的。”我撑着地站起来,声音哑但很稳,“那你现在,连假的都装不像了。”
他不说话。
杆子落下。
我偏头躲开心脏,但右肩还是被刺中。金属扎进肉里,疼得我闷哼一声,血马上湿透衣服。我没退,反而抓住杆子,往里推了一点——让他抽不出来。
然后我抬膝,狠狠撞他肚子。
他弯腰的瞬间,我拔出杆子,转身把他按在地上。
血顺着胳膊流,滴到地板上,聚成一小滩。我一只手压他后颈,另一只手拿杆子对着他后脑——只要一用力,就能结束。
“结束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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