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边,肩膀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每次呼吸都疼得厉害。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响,头上像被针扎一样。冷汗往下掉,混着血滴在地上。
但我不能倒下。
我知道只要一放松,身体就会撑不住。我不是第一次受伤,但这次不一样。任务还没完成,敌人还没抓完,我是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地上躺着一个人,眼睛睁着,没有光。他胸口还有点起伏,但很轻。他还活着。刚才那一枪,我故意没打要害。我不想杀他,我要问出真相。他必须活着。
我喘了几口气,用手撑地站起来。腿有点抖,膝盖发软,每走一步都很疼。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翻过来,单膝压住他的背,反手铐上他的手腕。“咔”的一声,手铐锁上了。这声音在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抓到了。”我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没觉得轻松,也没想庆祝。这场战斗太重了,赢了也高兴不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地下通道,墙壁上有弹孔,灯坏了大半,剩下的灯一闪一闪的。空气里有烟味、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远处还有枪声,但已经很少了。几个黑影站在那边,拿着枪,没动。他们看着地上的头儿,又看看我。
我知道他们在害怕。
头儿被抓了,组织乱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是逃?还是打?
我站直身子,大声说:“你们头被抓了!放下武器!”
没人动。
有人握紧了枪,有人互相看。他们在等一个信号。
我又喊了一遍:“现在投降还能活!等支援来了,谁都别想跑!”
话刚说完,一个人慢慢把枪放在地上,跪下了。动作很慢,像是怕惹麻烦。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一个个照做。武器堆在门口,有人抱头蹲下,有人趴在地上。
战斗结束了。
门被踹开,赵勇冲进来。他扫了一圈,确认安全后快步走到我身边。他脸上有灰有血,左脸有道伤,鞋子上全是泥。他看了一眼被铐住的人,问我:“是他?”
我点头。
他松了口气,一拳砸在墙上:“清了!我们赢了!”
那拳头砸得很重,手指都破了。但他不在乎。这三年我们追查的事终于结束了。周雄死了,幽灵组织没了,复制体计划也被揭穿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外面传来队员的声音,有人笑,有人喊,还有人坐在地上喘气。李悦在耳机里说:“系统断了,能源停机,没有重启信号。”
“收到。”我回了一句,声音还是哑的。
赵勇扶我坐下,自己蹲在我旁边,打开急救包撕纱布。“你这伤得处理,不然撑不到回去。”
我没拒绝。他把纱布按在肩上,很疼,像火烧一样。我还是盯着那个被铐住的人。他不动,呼吸浅,但还活着。他的脸和我很像——准确说,是我的脸。他是我的复制体,经过基因改造、记忆植入做出来的。他们想用他代替我,成为新的“陈昭”。
“他会醒吗?”赵勇一边包扎一边问。
“会。”我说,“只要脑子没坏,就能醒。”
“醒了也跑不了。”赵勇冷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连手指都动不了。”
我没说话。
头越来越痛。每次用能力,脑袋就像被锤子敲。这次我用了八次回溯,几乎把自己逼到极限。回溯不是时间倒流,而是让大脑回到过去某个时刻的感觉,用来预判对手动作。但它伤脑子。用多了会失忆、幻觉、甚至抽搐。
而我用了八次。
我闭眼休息,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实验室的光、孩子的哭声、父亲死前的眼神……还有一句话反复出现:
“真正的敌人,是你最信任的那个。”
不是周雄,不是幽灵,也不是这个复制体。幕后的人还没出来。
赵勇拍拍我:“先别想那么多,先把这儿收尾。”
我点头,慢慢站起来。腿软,但能走。我走到控制台前,屏幕上写着一行字:人格备份——未同步。
我点进去,视频还在,但播不了。密码框灰了,操作无效。系统虽然停了,但有些数据还在缓存里,像快死的人最后一口气。
“李悦,能把这段备份带走吗?”我问。
“可以,但我需要三分钟,用便携设备导出残余数据。”她的声音冷静,节奏很快。
“去吧。”我说,“别留任何东西。”
她应了一声,开始操作。
赵勇带人进来清理现场。两个队员拖走了被铐住的首领,动作不算轻,但他没反抗。经过我身边时,我低头看他一眼,他眼珠动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嘴却没张开。那一刻,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悲哀——不是恨,也不是怒,像是一种怜悯。
我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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